當紫竹忍不住告訴了他之後,見他要起身,連忙阻止他。&ldo;您想要做什麼?您的身子還沒好……&rdo;&ldo;走開。&rdo;顧遠樟拂開紫竹的手,跌跌撞撞地出門。&ldo;夫人不會見您的……&rdo;紫竹阻止不了,隻能悲哀地望着他,看他什麼都不顧了,一心撲在秦玉麟的身上。顧遠樟知道秦玉麟不會見自己,他也沒有去敲門,而是跪倒在門前,用令紫竹禁不住流淚的聲音叫喚,&ldo;夫人,你能見見我嗎?你能再見見我嗎?&rdo;他支不住病中的身子,伏倒在門檻上,隻要一想到傷心的地方,眼淚便流不完。他怎麼想到,會是這樣啊。如果早就想到了,就算被人拉去遊街又如何,他也願意的。&ldo;我沒想過要納妾的,夫人,你相信我好嗎?你說我知曉你的為人,你卻又何嘗不知曉我……我為何要他,我為何要他……&rdo;門外那人痛哭失聲,一遍遍地說:&ldo;沒有的,我沒有做什麼,都怨我當時慌了神。夫人你會幫我的,我總這麼想……是我錯了……是我錯了……&rdo;秦玉麟覺得他可憐又可恨,從沒有哪個男人能哭成那樣,卻也從沒有哪個人能背叛之後還能得到他原諒。一夜的時間,他靜下心來一想就知道,這件事情自然不是那麼簡單。隻怕是顧遠樟這個蠢貨被算計了。卻不知道他說的沒有,是不是真的沒有。如果顧遠樟真的碰了别人,那秦玉麟真的是看髒東西一樣看他一輩子。如果沒有,隻是被騙了去,倒是還能挽回一些。不過也真的是個蠢貨,沒腦子的單細胞生物。活該他病死凍死,一輩子跪在門口。&ldo;嘭嘭嘭……&rdo;顧遠樟不要命地磕着腦袋,嘶聲哀求,&ldo;求你相信我,不要那樣對我,我真的不想娶他的。夫人!&rdo;&ldo;我要是不見你,你就一直磕下去?&rdo;秦玉麟聲音傳出來。&ldo;……&rdo;顧遠樟滿臉的淚痕,&ldo;是。&rdo;&ldo;呵!那你就磕死吧。&rdo;秦玉麟說,他平生最恨有人威脅他,既然顧遠樟不拿自己的命當回事,他又何必稀罕。&ldo;……&rdo;成串成串的淚珠落下來,顧遠樟已經嘗到了被人徹底抛棄的滋味。他曉得,秦玉麟不會再要他,不會再心疼他,亦不會再對他有一絲一毫的情意。青色的地磚,染上鮮紅的血液。心都被刮了,還有什麼可活,他磕死了就算,磕死了就算!&ldo;求您别再磕了……&rdo;血越來越多,紫竹再也止不住抽痛的心髒,同樣跪倒在門前。顧遠樟為了秦玉麟不要命,他又何嘗不是為了顧遠樟難過心痛。他難道真的要把命攤上才罷休麼?顧遠樟聽不見他看不見他,心裡隻有一個死字。磕死了就算了,他回不去了,回不去了。&ldo;夫人,求您見見姑爺吧,夫人!&rdo;紫竹膝行到秦玉麟門前,他勸不住顧遠樟,又和顧遠樟一起求秦玉麟。&ldo;見他吧,您見見他吧,他要死在您面前啦……&rdo;一個兩個,鬧得秦玉麟鬧心不已,他恨顧遠樟的軟弱窩囊,又煩紫竹的一腔熱愛。他們怎麼不是一對呢,那樣就天下太平了,不是嗎?&ldo;嗚哇……&rdo;睡得好好地孩子,哭聲跟着門外一起響徹雲天。三把撕心裂肺的哭聲交雜在一起,把人的心叫破了。&ldo;寶寶别哭,别哭。&rdo;秦玉麟抱起他走來走去地哄,他哭起了勢頭,卻怎麼也停不了。都是門口那兩個不省心的東西。&ldo;夠了!&rdo;這到底是誰欠了誰,啊?仗着什麼?有什麼資格?又想要得到什麼?&ldo;通通給我滾!别在我門前哭!給我有多遠滾多遠!&rdo;&ldo;不,不能滾。&rdo;心像死了一樣,不會再痛了,&ldo;我該謝謝你,給我許多奢望,又讓我絕望……&rdo;顧遠樟閉上紅腫的眼睛,伏在地上不動彈。&ldo;想死到别處去死,别弄髒我的地方!&rdo;秦玉麟一腳踹開房門,一把揪起顧遠樟的衣領,&ldo;你他媽除了會哭會嚎,還會些什麼?啊?你有腦子沒有?你怎麼還能活到今天呢?怎麼沒有一早去死呢?&rdo;顧遠樟緊緊抱住他,滿臉的狼狽說不出話來。&ldo;我知道啊!知道又怎麼樣?你還不是照樣打我的臉?仗着什麼?你憑什麼認為我不會對你怎麼樣?你憑什麼認為我還會好聲好氣地幫你解決?哦,然後照樣和你過日子?你他媽真當我是你媽怎麼地?&rdo;秦玉麟一句接一句地甩出去,冷笑陰笑諷笑,&ldo;你該慶幸你自己夠弱夠窩囊,否則我還真不會放任你繼續不要臉。&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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