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也告訴你!四房就是我說了算!你問誰都一樣!不納!&rdo;秦玉麟從牙縫裡擠出一句。&ldo;那就等着瞧,他要是納了又怎麼樣?&rdo;顧夫人不相信有不偷腥的好男人!&ldo;成,咱們就來打個賭。他回來了你問他,他要是說不納,你就從此以後别來煩我們。他要是答應納妾,呵!那我走,你們一家子從此愛怎麼樣怎麼樣。&rdo;秦玉麟雖然知道顧遠樟一輩子也不可能納妾,但是讓顧夫人一攪合,他還真氣得頂心頂肺。要是能讓他從此後消停,那該多好!&ldo;哼!你以為我不敢和你賭?&rdo;顧夫人乍聽秦玉麟這麼說,心裡卻沒底氣,萬一顧遠樟真的一輩子是個懼内的窩囊廢,他輸了怎麼辦?可是,他又咽不下這口氣,不能就這麼敗下去。&ldo;好!我就和你賭,可是你不能用任何方法威脅他。我要聽他的實話!&rdo;&ldo;你放心,他一定給你說大實話!&rdo;秦玉麟看着顧夫人說。這個賭,他赢定了。隻希望顧夫人說話算數,别到時候又唧唧哇哇的惡心人,哼。轉眼四十多天過去,正值初春,高山上寒梅怒放的時候。顧遠樟沒能趕上今年的除夕。秦玉麟本以為他會在年前回來的,可惜和兒子在家裡等了又等,他始終沒回來。&ldo;明天是小少爺的生辰,也不知道姑爺能不能趕回來。&rdo;青岚在廚房擀着面說。&ldo;應該是不能的,這都下午了。&rdo;紫竹歎氣說,門外幹冷幹冷的天,與他的心情無異。&ldo;唉,夫人都等急了,姑爺怎麼還不回來呢。&rdo;新年過後,秦玉麟着急的心反而平靜下來。日子該怎麼過怎麼過,好像有什麼預感似,心裡一點都不再挂着他回不回來。可是正應了那句話,你千想萬想的時候,他不來,你已經不去想的時候,他卻來了。大門口傳來小厮的呼聲,整個顧府都知道中進士的四少爺回來了。秦玉麟卻等到顧遠樟進了院子才知道,那會子他正在屋裡逗着顧思博走路呢。乍一看到門口上站着的人,心裡跳了一下。&ldo;回來了?&rdo;他定定瞧了他幾眼,然後才抱着顧思博起來走近他,&ldo;變瘦了,京上吃得不好嗎?還是船上吃得不好?&rdo;秦玉麟想伸手摸摸顧遠樟的臉,顧遠樟卻躲了一下,低首喚他,&ldo;夫人……&rdo;&ldo;哎,怎麼了?&rdo;秦玉麟奇怪地說,怎麼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ldo;我想你。&rdo;顧遠樟紅着眼睛說。&ldo;呵!想我這不是回來了嗎,别掉金豆了,來抱抱你兒子。&rdo;秦玉麟把顧思博放到他懷裡,邊說:&ldo;天暖了,他都會走路了。再過些日子就教他喊爹爹。&rdo;&ldo;嗯……&rdo;顧遠樟抹着眼睛說,抱住心愛的兒子,親親他的臉頰。&ldo;進來坐着吧,不累嗎?&rdo;秦玉麟将他牽進屋裡來,坐下和他說話。夫妻兩一直說到下午去了,那邊來叫吃飯。看來今晚是不能在自己院子裡吃的。秦玉麟打發顧遠樟抱着兒子先過去,他得換件衣服,身上這件滿是顧思博的口水。&ldo;夫人……&rdo;顧遠樟欲言又止,拉住秦玉麟的手。&ldo;怎麼,我去換衣服,你抱兒子先過去吧。&rdo;秦玉麟說。&ldo;我有話跟你說……&rdo;顧遠樟垂首說,覺得自己的身子在發抖。他真的,真的不知道如何開口。可是秦玉麟就是他的主心骨,他既是害怕,又希望他大大地發一通脾氣之後,可以找到好方法出來。&ldo;有什麼晚上再說吧,你看太陽都快下山了,免得去晚了還得看臉色。&rdo;當然,這檔口也沒有人敢給他們臉色看。顧遠樟看着被揮落的手,怔怔出神,他好想離開這裡。帶着兒子和妻子離開這裡,為什麼連坐在這裡都那麼難受,那麼心發慌。&ldo;怎麼還不走?嗯?不是叫你先過去嗎?&rdo;秦玉麟瞧見他,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顧思博已經放到小床上了。難道又是撒嬌了,這都要等他一起。&ldo;夫人,我們不過去了好嗎?&rdo;顧遠樟的眼淚一滴一滴地掉,看得秦玉麟心裡發堵,&ldo;這是怎麼了?怎麼老是掉眼淚?你究竟是高興還是難過?&rdo;他剛中了進士,又回到家了,有什麼好難過的?啊?&ldo;……&rdo;顧遠樟伏在他懷裡,使勁地搖頭,&ldo;别離開我,别離開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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