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個是姑娘家的名字,莫不成你還想站在一個小師妹身後?”白日恬甩了甩書卷,往台下一掃,餘下三人,有一名女弟子和一名男弟子。
末尾是施流族柳家名下養子,這個位置是按仙師吩咐固定的,唐骨動不得這個位置。還有一名姑娘,她本該就是倒數第二的位置。
唐骨斜睨了眼右旁的方一扇:“不是還有一個人嗎?我剛剛就說了,要讓我上去不如先讓他上去。”
唐骨明白,最後一個上祭天台的人是最不用擔心死掉的人。往往開頭上祭天台的人和最後一個上祭天台的人是最受上天眷顧的人。上天不會殺一個開頭人和結尾人。
“我再問你最後一遍,要不要考核?不考核你就滾出去,以後的考核要面臨的生生死死何其多,豈能因為你一句話說不去就不去了?!”
見白日恬已然動怒,唐骨欲出口的“不去”生生轉了個彎:“行,我去,我……”咬了咬牙,“我去!我去還不行嗎?”
手指被花刺刺破,一滴紅血和花瓣的紅色融在一起。她對唐骨的事知道的不多,印象中,唐骨是棄子,是歸夜長漫多年後撿回來的孩子。
歸夜長漫的族長不知他是族中人,隻以為他是他們發了善心撿來的孩子。原本唐骨是嫡長子,可族中的人認為他是撿回來的孩子,便讓他入了姨娘的名下。
知情者不多,就連唐骨自己也不知他本來就是歸夜長漫的人。唐骨被抛棄時,隻是個襁褓嬰兒。
沒被歸夜長漫帶回去時,從沒出過貧民窟,從沒出過度川國。盡管他被歸夜長漫的人接回去學了禮儀,可他還是保留了在貧民窟的習慣。他喜歡邋裡邋遢的自己。
來到祭天台,唐骨咽了咽口水,火焰燃起時,他仿佛看到天慢慢垮下來,一塊一塊的,好似要砸在他的身上。天的裂縫越來越密,像缺水的土地裂開的樣子。
日月颠倒,星河向西流,雲遮住了他的眼睛,口鼻也被雲捂住了。
“甲,下一個。”白日恬突然傳來的聲音喚回了他的意識,眼神渙散的唐骨哆嗦一下,險些離體的靈魂被吸了回去。白日恬間接性的救了他一命。
“十禮書莫家嫡次女莫憂華。”
“是……?”下意識應聲,眼瞳顫了顫,才反應過來叫的正是她。手指繞過花枝,玫瑰化作一絲絲雲,繞着她的手飄入袖口中。
她有點不适應新名字。
雲繞着她飛旋,悄悄擡眸,瞧見所有人都在盯着她,拂去身上的碎雲,走上前。從弟子中走出來,唐骨已然下來了。
從祭天台上往下看,所有人都在伸長脖子望着她,各門門下弟子已不足十人,加上本門仙師,一共五門弟子。五門弟子加起來不足五十人,從原先的上百人再到如今的四十人左右,足以見得這一重門考核有多殘酷。
施涼沫站在祭天台上,不知多久,不見台圈邊緣燃火,白日恬盯着她看,台下弟子也在盯着她看。
一個一個眨眨眼睛,風息雲止,好似世間萬物都靜下來了。汗水不知流了幾滴,口水不知咽了幾次,所有人的目光積聚在她的身上。
她擡頭看着天,忽然,一簇火焰燃起,緊接着祭天台一圈都燃了起來。衆弟子睜大眼睛,就等着看她有什麼反應。
然而一秒、兩秒、三秒……不知不覺間,三分鐘過去了。
火熄了也不見人有什麼反應,倒是祭天台,邊緣被火燒的焦痕清晰可見,倒不像是祭天台自己燃的火,像是……像是别人燃的火。
白日恬略遲疑,盯着她看了好半晌,隻覺怪異,卻又說不上是何怪異。弟子站在祭天台上所見到的畫面皆不同,但他們大緻都有一個相同點——眼神渙散。要麼是眼神渙散,要麼是身體由緊繃再到放松,又或者直接癱軟在地上。
可這女弟子隻是睜着眼睛看着台下的弟子,就再無動作了,眼睛清澈的很,好像她什麼也看得見,又好像什麼也看不見。
不止白日恬,餘下弟子也覺得怪異。
“你……可有看見天給你的指示?”白日恬斟酌好半晌,才問出這麼一句。
“我應該看見什麼?”施涼沫看她一眼,手指輕擡,纏繞手臂上的一絲紅雲順勢滑下,變成一枝玫瑰,“隻是天的指引麼?”
“每人所見皆不同,以前剛上祭天台,我看到的便是天的指引,”垂下眸,白日恬的手指輕敲着筆杆,“也未必是天的指引,千古至今,有的人看見了天宮,有的人眨眨眼靈魂就被撕裂了,什麼也沒看見的大概隻有你了。”
台下的弟子聽白日恬這麼說,紛紛把好奇的目光投到施涼沫身上。有些人已不耐,當即大聲議論:“可是祭天台出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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