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回國,和兩年前的不被任何人看好的貧窮畢業生相比,在身份上已是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這些奉清通通都不懂,也不想懂,她隻記得,他們結婚了,他們沒有見過面,他們像陌生人。
再深重的愛意都會在等待的時間中被不停消耗,直至殆盡。
奉清說不出來自己現在對他的感覺,陌生多一點,還是讨厭多一點,抑或兩者都有。
出了宴會,緊繃的弦才松了下,她進了洗手間,站在鏡子前,端詳自己,五官明緻漂亮,眼尾稍上揚,不笑的時候就顯得很冷漠,她一直這樣,驕傲。
奉清俯身,一手擰開水龍頭,水流沖刷而出,落在手心冰冷,她不停地清洗手指,告訴自己,讓自己冷靜克制。
而現實奚落她,她此刻好像逃兵,獨自躲在這裡,連出去面對那些人的勇氣都沒有。
深閉雙眼,吸了一口氣。
再睜開眼,奉清伸出手指,開始在光滑的鏡子上用水紋寫公式。
寫高分子化合材料的有機分解式很解壓,她以前在國外的時候經常和實驗室裡的師兄師姐們一起寫材料合成分解的複雜有機方程式,久而久之,她習慣一個人寫,能讓自己變得專注平和,寫這些的時候就好像治病一樣,寫完之後會很滿足放松。
她寫滿了整整三面鏡子,等最後一個化學式寫完時,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分鐘。
而此刻站遠一看透明鏡面前的水痕,公式早就花了,歪歪扭扭的,像蛇也像調皮的兔子耳朵,奇形怪狀的,顯得分外滑稽。
奉清看了會,忍不住彎唇淺淺笑了。
她清洗了雙手,也整理好思緒,掏出手機,點亮屏幕,有來自姚霜霜的十幾條詢問擔憂信息,以及一條未知号碼的未接來電。
姚霜霜問她在哪,語氣很急切。
伸手撩了撩劉海,奉清出了廁所,在長長的酒店走廊間尋找電梯。
她嫌麻煩,直接給姚霜霜播了電話過去,電話被秒接。
“清清你在哪?!”姚霜霜語速有點快,語氣間充滿關切,說話很急,“室外酒莊的活動你還參加嗎?那位莊園主特地邀請了你和池律,現在你人呢,怎麼不見了這麼久?”
奉清走到一處映着酒店logo的地方,四周空曠,她頓了頓,念出來:“LINK這裡。”
姚霜霜摸不着頭腦:“什麼?”
奉清又重逢了一遍:“LINKlogo這裡。”
“你沒走哦,我都來車庫找了。”姚霜霜又往回跑,小跑着,帶點喘氣地說:“等我啊,我來找你。”
奉清走到電梯前,停下了腳步,長指摁下了挂斷鍵,擡頭看着窗戶外厚重漆黑的雲層。
走向窗邊,低頭一看,川流不息五光十色的街道,從十八樓看下去,一切都顯得無比渺小,汽車的鳴笛聲,人群的吵鬧聲,都變得遙遠而不真實。
她剖析自己,向自己提問,現在和池律屬于什麼關系。
以前看過很狗血的書,書裡有戀愛合約一詞,她當時不屑,後來才發現,她和他不就是如此麼。
池律剛畢業那年,她熱烈追求他三個月,買書送花,讀詩寫情書,語音問好,送禮送車,無微不至,可是池律從始至終冷漠從容,禮物不收,看也都沒看她一眼。
後來她豁出去了,把池律堵在學校外的小巷道裡,她表白,語氣很強硬,甚至是通知他的口吻。
她說:“和我在一起,池律,做我男朋友。”
穿着藍色長裙的漂亮姑娘,昂着頭,擡起驕傲的下巴,對着面前的男生。
他穿着簡單的白色T恤,卡其色休閑長褲,并不昂貴,也沒有那些名牌的logo,隻是他的T恤一絲不苟,袖口潔白,不沾染一點塵埃,他很高,長眉星目,面容英俊,微垂着頭看她,漆黑的鳳眸裡映着她身影,卻窺不見一點情緒。
樹葉被風吹得沙沙作響,烈日高挂天空,陽光從樹葉間落下來,映在他冷白的皮膚上。
夏蟬偶爾啼叫,學校裡上課的鐘聲響起,已經接近夏日的尾聲了。
池律看着她,平靜審視,沒有說話。
奉清被看得有些臉紅,哽着脖子,她以為他會拒絕。
“你回我啊。”這聲有點底氣不足,奉清一手揪着裙子,平生第一次和人表白,她臉有點紅,耳朵也很燙,心跳得砰砰響。
右眼睑下方的黑痣輕輕一移,池律抿了抿唇,最後淡聲問她:“你能給我什麼?”
奉清聽着這低低的一聲,被問懵了,他沒拒絕,也沒同意,隻是問她能給他什麼。
懷揣着小心思,奉清垂眸,細細掰着手指數:“我可以給你錢呀,我有很多很多錢。”她聲音越說越小,“我也可以給你愛啊,我……”有很多很多對你的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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