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着,她太陽穴突突地跳了起來,隐隐聽見沉重的腳步聲,像鐵錘敲擊着地面,一下又一下,越來越近,腳步聲愈加清晰。
直到“——砰!”的一聲,鐵門被打開,門外光線悉數湧了進來,奉清擡頭,睜開眼眸,盡力維持冷靜,她直直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一雙黑色山地靴,踩在冰冷水泥地上,他穿着深灰色工裝衣褲,戴着個同色的鴨舌帽,眉目冷硬,表情略顯疲倦地看着她。
低視她,如同看什麼令人不恥的東西一般,他冷冷笑:“我以前到底是有多瞎了眼,想要娶你啊奉清。”
奉清緊繃着背,看着他那雙眼睛,細小深黑的眼珠,黯淡無光,是最陰郁的邪魔,随時能發瘋要了她的命。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咬着牙顫抖着說出這句話,她嘗到了嘴裡的血腥味,甜膩幹燥,膩得她想吐。
周文彥伸手,一隻手指挑起了她的下巴,像看獵物一樣審視她,看見了她眼裡的紅血絲,也看見了他淩亂無助的神态,倏而,輕輕笑了,他彎着唇角,眼裡卻具是冷意:“怎麼生出的這張臉?”
他彎腰從兜裡拿出了一把綠色軍工刀,刀刃鋒利比着她的臉,冷笑開口:“讓男人為你趨之若鹜,還把池律迷得神魂颠倒。”
“讓他下定決心無論如何要付出多大代價都要把我鏟平,憑什麼?”他低吼出聲,模樣陰狠又恐怖,刀刃觸在她的皮膚上,稍一用力,血流成河。
奉清強忍着不讓自己顫抖,問他:“你要什麼?”
“你是要錢對吧?”她咽了一口口水,仔細地觀察他的神色,“是你上次給我的資金出了問題?”
“池律在競争中赢走了你的錢?”她看他神色微動,模樣仍舊陰沉。
“如果是非正當手段我可以幫你要回來,如果不是,那我也……”
“錢他媽算什麼?!”周文彥丢了刀,大手直接掐上她的脖頸,用着狠力,額頭上青筋暴起,“他是要我身敗名裂,要我他媽坐牢,在監獄裡待一輩子!”
“你這些錢算什麼?”那雙兇狠的蛇眼死死地釘着她,好像在看一個恨至心底的仇人。
奉清被掐得喘不過氣來,頭腦至發暈,窒息感密密麻麻包圍了她,她覺得自己快死了,在那雙兇狠陰冷的眼睛的逼視下好像掉進了蛇窩,周圍全是朝她吐着殷紅蛇信子的毒蛇。
不自覺地渾身發抖,她隻能死死地瞪着他,勉笑着開口:“那一定是你罪有應得了。”
周文彥卻突然像被刺了一下,手上力度松了,來了興趣,“噢,那你也和我一起下地獄好了,小清妹妹。”
他松開她,看着地上的鎖鍊,眼眸幽深,他看了會,緩慢地牽着唇角笑了,那笑容陰森森的,讓人不寒而栗:“對了,你還沒吃飯吧,小清妹妹。”
奉清咬着唇角,忍着嘴皮幹裂的疼,冷冷地回看他,她不回答,也不做聲,臉色蒼白如死人般。
伸手,食指輕輕一碰,周文彥用手指擦掉了她唇上的血珠,低低開口:“也沒喝水對吧?”
垂着眼,奉清渾身發抖,她不再看他。
之後面前的陰影散了,山地靴踩在水泥地闆上,腳步聲漸遠,他離開了。
松下一口氣,奉清無力地靠着牆壁,一手搭在膝蓋上,而手上是沉重冰冷的鐵鍊,勒得她手上起了一圈圈紅痕,還有些散落的血迹,在冷白的皮膚上異樣刺眼。
她唇舌幹燥,半眯着眼看鐵窗外的陽光,像一個瀕死之人一般絕望。
她從未想過這生會有這樣的時刻,本以為和池律決絕已經是最難以忍受的事,可沒想到命運總愛和她開玩笑。她被人綁架,還受着虐待。
陽光熾烈溫柔,塗滿青色山間,她看着那光,就好像想起了池律,他會怎樣呢?他現在在家裡的書桌前埋頭工作嗎,散漫俊朗,足夠她想很多年的模樣。
如果自己死了,他會難過嗎?他會怎樣?他又會和什麼樣的女子共渡一生呢。
心髒被密密實實的悲傷浸滿,回想過去,短短一生,她也隻能說一句,她不後悔,不後悔遇見池律,不後悔愛上他。
隻是他們相聚的時間太短,如花火,稍縱即逝。
再次見到周文彥的時間是晚上,他一腳蹬開了鐵皮門,邁着沉重而危險的步伐走向她。
奉清很平靜,心如死水,她靜靜地看着他把一個狗槽一樣的鐵盆放在她面前,然後拿了一個肮髒的綠色軍壺出來,他往那個鐵盆裡倒東西,是些快要腐爛的食物碎屑還有一些面條,泛着白沫,讓人惡心得倒胃。
他放下一個鐵皮罐,罐裡是發酸的燙,湯面還浮着層肮髒的油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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