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岩在遠處看見她趴在地上,大聲喊她,“清清?!”
“清清!”
“清清?你怎麼了?!”他邁開長腿往這邊跑過來,人潮擁擠,他撞到了好幾個人。
這是這兩個月來,最照顧她的人了。
奉清跪俯在地上,發絲胡亂糊了滿臉,臉色蒼白如紙,好像大病中的人,她一手撐着地,握住那個已經被摔爛的手機,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上躍動的通話界面,她問她:“這不是真的對不對?”
“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對不對?”
“我爺爺怎麼會死?”她眼眶紅得充血,說出的話也沙啞得快要被撕裂,“還有,我們家,我們家怎麼可能破産,奉啟航他為什麼入獄,為什麼入獄?”
“這一切都是假的對不對?!!!”她聲嘶力竭地哭訴,在現場激起一陣不小的關注。
穿着工作服的漂亮姑娘絕望地跪着和手機說話。四周觀看的人都不自覺地散開,為她留下了一片空地。竊竊私語,覺着這姑娘約莫腦子不好。
姚霜霜握着手機人都傻了,半天說不出話,最後才支支吾吾回了聲:“清清,你沒事吧?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我以為你早已經知道了,以為你看開了……”
深閉眼睫,奉清絕望地開口:“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明明有阿律在啊,他怎麼會讓事情變成這樣……”
姚霜霜聽見這個名字,咬牙切齒,憋紅了臉,沒忍住脫口而出:“清清,你怎麼可以相信他!他是個魔鬼,就是他親手送叔叔進了監獄,清清你趕快離開他吧,離他越遠越好!”
耳邊轟隆一聲,腦海中一片空白,奉清手指甲陷入了泥土,她以為自己幻聽了。
姚霜霜的聲音卻還在繼續,“他設計做空奉氏股票,還誘導奉氏高價買下了塊無用地皮,最後甚至還不息誣告叔叔走私藥品!”
“他蓄謀已久,他接近你隻是為了報複,以前他爸爸被奉氏波及遇害,他一開始接近你就是帶了意圖的,清清,離開他吧!”姚霜霜抱着手機哭得不成樣子了。
她最好的朋友,怎麼能被這樣的人渣辜負。
奉清眼前好像出現了重影,看着地上的草都變得模糊吃力,世界的聲音消散開去,她好像什麼都聽不見了,也什麼都看不見了,心髒被一把一把小刀插得千瘡百孔,疼到沒有什麼感覺了。
而腦中,隻剩下了一句話,“他是來報複的。”
“池律娶奉清,隻是為了報複。”
她多可笑。
看着天空,無邊無際的白,厚重的雲層,眼淚還是奪眶而出,順着臉頰大滴大滴地往下滾落,冰冷濕潤,如她一顆心,也冷得透了。
常岩彎下腰,伸手扶着她肩膀以免她倒下去,他問她,“清清,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了?”
有媒體被這邊的事吸引了,架着相機來準備拍攝。
奉清卻隻是雙眼無神地看着天空,眼淚止不住的流,她不說話,也不看任何人,隻是那樣,活着好像死了一般。
常岩側身為她擋住媒體鏡頭,脫了外套蓋在她身上,抱着她起身便往場外走。
進了越野車,身後是發射基地一望無際的荒原,野草漫天,車輪駛過路邊,揚起層層黃沙。
荒原和壯闊的發射基地都在揚沙中漸漸遠去了。
人群四面八方散去,那些記者也都扛着相機開始折返。
奉清斜靠着車窗,心底如死水一般平靜,她看着窗外,太陽掙脫雲層,日光明媚耀眼,光落到了眼睛裡,刺得眼睛生疼。
她還記得在大雨中最後的那一眼,愛意珍重,他的目光溫柔而深情,是那樣的不舍。
可到頭來,不過都是騙局僞裝。
常岩一手搭着方向盤,見她醒了,遞給她一顆紅色水果糖,輕輕開口:“草莓味的,吃了,就不那麼苦了。”
擡眸看着那顆糖,安然地躺在骨節分明的手心裡,糖紙是彩色的,折射着點點碎光。
奉清伸手接過,手指卻在顫抖,水果糖落在手心中,她捂住臉,俯下身去,近乎崩潰地開口:“這些天,我好像錯過了什麼。”
常岩降低了車速,輕輕開口:“哭出來好,沒有什麼過不去的。”
水果糖硌着手骨,疼得讓人清醒,奉清緩了好久。
越野車快要駛進城區,隐約能看見城市密集的建築群的輪廓,人聲也漸漸在增多,不那麼安靜了。
兩個多月的相處,常岩能看到奉清的那面也就是她工作的那種熱情,能不眠不休連軸轉動好幾天,她那麼堅韌果決從沒有表露過脆弱的那一面,都快要讓他忽略他是個女生了。
難怪她來的時候,他師哥鐘隐就告訴過他,“清清很逞強,很倔強,你盡量别讓她那麼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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