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律擡眸,霜硬不愛笑的臉也笑了,冰雪融化,風光霁月,回她:“奉小姐氣消了嗎?”
“就是吃定我好哄,好了,下來吧。”奉清拉開車門,聲音也軟軟的,笑意盈盈入了眼。
季秋得了這聲令第一個從後座就出來了,可憋屈死他了,悶在車裡不說,還吃狗糧吃到嗆,他想着他來這是圖點啥啊,單身沒人權嗎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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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沿着修建的觀光路往前走,一路商販不斷,小孩在人群中穿梭,來來回回的打鬧,熱鬧極了。而此刻再看眼前景似乎又有了不同的感覺,都比先前勝上一分。
不知疲倦地往前走,走了一路,各色的花都看遍了,腳也有些酸痛,三人暫且停下。
季秋覺着無聊,率先走了不打擾他們二人時光。
奉清喉嚨有點幹澀,輕輕咳了聲,她想去買瓶水,還沒說出口,池律便牽了牽她的手,溫柔問道:“喝什麼?”
抿唇笑笑,奉清答:“紅茶吧。”
“好,等我。”他轉身便走,高高瘦瘦,簡單的黑T恤,背脊清瘦挺直,在人群中挺拔出衆,像個幹幹淨淨的大學生,是她喜歡的模樣。
金黃色車矢菊連成了片,在原野上随風飄動,他們好像闖入了一個夢境,夢裡山花爛漫,溪水澄澈,人聲充斥在耳邊卻消弭在天際,日光長長遠遠,浪漫至死無盡頭。
伸出蔥白手指在空氣中對着遠處圈成了一個愛心,她将他的背影圈在裡面,祈願一生如此,不要分開。
他是她二十一歲的夢,至死不渝。
……
有小孩過來,抓住她的裙角,咿咿呀呀大眼睛眨呀眨,用小奶音說要吃棉花糖。奉清彎腰聽清楚了,笑笑回:“好,姐姐給你買。”
她帶她去了一個賣棉花糖的商販面前,展示台上用棉簽串着紅橙黃綠紫各色的棉花糖,她輕聲問:“小姑娘要什麼顔色的呀?”
穿着蓬蓬裙的小姑娘眨了眨晶亮的大眼睛,字正腔圓回:“粉紅色。”
“好的,老闆,給我一個粉紅色的棉花糖。”奉清摸出錢包,打開露出裡面的現金,她伸手抽出一張一百的,還沒交付,右肩就被一人狠狠地撞了一下,撞了一個趔趄,撞得她後退幾步,一手揉着肩膀,生疼,正想說注意看路,就發現手裡錢包沒了蹤影。
而不寬的小路上響起了一聲聲的追讨聲,“小偷小偷抓小偷啦!”
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張膽的搶錢,這事還是奉清第一次遇見,她棉花糖都沒接就一手束起裙擺小跑着去追那人。也不管自己是不是穿了高跟鞋方不方便。
而搶她錢包那人,一身花紅柳綠高飽和顔色的衣服褲子,在人群拼力奔跑,像一隻移動的花球,格外的惹人注目。
奉清喊她:“站住!你給我站住!”穿着高跟鞋跑路實在不便,奉清停下,什麼形象也不顧了,直接彎腰脫掉鞋,拎在手裡就跑着追過去。
“抓小偷啊抓小偷了!前面穿女衣服的那個人是個小偷!”這邊動靜不小,一時引了不少關注來,也有熱心圍觀群衆加入進來幫她追趕,還有人幫忙打電話報警,也有人跑回就近的維護安置點去叫保安。
一行人追着前面那個花球似的人,他實在能跑,讓後面的人追着跑的人都喘不過氣來,而追趕人數隊伍随着沿途的人增加愈加壯大起來,一路帶風,成了一道飛也似的風景。
一條石闆觀光路走到了盡頭,那人無處可避,竟然沿着圍欄直直翻進了花圃裡去,那片花圃裡養着一群帶刺的玫瑰,他翻過圍欄的時候胸口不慎刮蹭到了鐵絲網的尖刺,刺穿那明綠色的衣服,帶出了鮮紅色的血迹,血迹深深淺淺從胸口淌出來,滴在玫瑰花田裡浸入深褐色的泥土裡,顔色由褐色變得暗紅,刺人眼眸。
追逐的人走到路盡頭紛紛都停住腳步沒再繼續追下去,而隻有他,仿佛身後有餓虎豺狼受傷了也不停止奔跑,在玫瑰花圃裡漫無目的地奔跑,攥緊手裡薄藍色的錢包死死不肯放手。
人們這才注意到她穿的是什麼,破落不堪的不合身的綠色舊棉襖,褲子是肥大過時少了一塊布的紅色保暖褲,不倫不類,破爛寒酸到了極緻。
而她似乎沒有穿鞋,腳底被石塊玻璃割破,血不停止地流下,傷口結痂反複新傷疊舊傷觸目驚心。
心善的看到這都有些不忍心了,叫他:“你不要跑了。”
而他似乎聽不見,跌撞着踉跄着像無頭蒼蠅一樣在滿是刺的花圃裡亂撞。
他不停止奔跑,仿佛這是一輩子的事,逃不出去這輩子便受困于此。
衆人看不清他面容隻覺她瘦小孱弱裹在不倫不類肥大的衣服了仿佛被風吹一下便會倒。可就是這樣的身體卻不怕痛,傷了磕了也不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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