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内,公子元正與楊渡推杯換盞,暢談國事。楊渡是昨夜到訪的,與公子元兩人越談越投機,竟不覺間痛飲至天明。此刻,二人臉上都泛着微醺的紅光,眼中透露出些許醉意。
鐘離博邁步踏入大廳,雙手捧着雨劍,恭敬地呈于公子元面前:“公子,絕世神劍已然鑄成。”此言一出,公子元頓時驚醒,酒意瞬間消散大半。他猛地站起身來,急切地沖出座位,一把奪過雨劍。
雨劍出鞘的瞬間,大廳内仿佛閃過一道淩厲的寒光,令人眼前一亮。就連楊渡也感到精神為之一振,目不轉睛地盯着那把寶劍。雨劍劍身散發着逼人的寒氣,劍鋒之上仿佛有一顆流星般的光華在遊弋閃爍,令人歎為觀止。
公子元緊握劍柄,感受着寶劍傳來的冰涼觸感和鋒利氣息。他眼中閃過一絲滿意的神色,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然而這笑容背後卻隐藏着鐘離博無法察覺的陰冷與殺意。
公子元目光一凝,從牆上潇灑地摘下一把鋼劍,緊握雨劍,以雷霆萬鈞之勢向那青銅劍的劍身猛然揮去。霎時間,金鐵交鳴,“铛”的一聲巨響回蕩在大廳之中,火星四濺,那鋼劍竟在這驚人的一擊之下,應聲斷為兩段。
楊渡目睹這一幕,驚歎不已,高聲贊道:“好劍,當真是絕世好劍!難怪昨夜劍成之時,異象頻發,恭喜賢弟啊!”
鐘離博神色平靜,緩緩開口:“此劍名為雨劍,劍出如暴雨傾盆,光華流動,無堅不摧。”
然而,公子元卻并未完全沉浸在這雨劍的威勢之中,他斜睨着鐘離博,冷聲問道:“那這雨劍,能否飛起殺人于千裡之外?”
鐘離博毫不猶豫地回答:“不能。”
公子元眼中閃過一絲狡黠,追問道:“為何不能?”他心中暗自歡喜,仿佛已經看到了鐘離博命喪黃泉的一幕。
鐘離博洞悉了公子元心中的殺意,但他抱定了必死的信念,毫無畏懼地說:“飛劍之說,乃是上古秘傳。如今世間早已失傳禦劍之法,無人能駕馭飛劍殺人。”
公子元眉頭一皺,不甘心地反駁道:“胡說!申屠空明明告訴我,你可以鑄造飛劍。”
鐘離博冷笑一聲,針鋒相對道:“既然如此,公子何不請來申屠空,與小人當面對質?看看究竟是誰在胡說。”提及申屠空,他心中湧起一股難以抑制的怒火,若有機會,他定要親手将這老賊碎屍萬段。
公子元隻覺得胸中酒意上湧,一股難以言喻的憤怒幾乎讓他忍不住要吐出來。他明白,鐘離博這是在故意挑戰他的底線,這種明目張膽的挑釁讓他的殺心愈發強烈。
就在這時,姜氏兄弟匆匆趕來,他們聽聞了絕世名劍的消息,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這兩人雖然實力平平,但對公子元卻是忠心耿耿,是府中僅存的幾名門客。
公子元眼神冷冽如刀,他盯着姜氏兄弟,聲音森然地說:“把你們的佩劍都拔出來。”兩人一愣,下意識地拔出長劍,有些茫然地問道:“公子,您要我們殺誰?”
公子元沒有回答,他猛地揮動手中的雨劍,一道劍光閃電般向姜氏兄弟橫掃而去。兄弟倆本能地舉劍抵擋,然而隻聽“铛铛”兩聲脆響,他們手中的長劍在雨劍的鋒利之下紛紛折斷。兩人頓時吓得目瞪口呆,甚至連口水都流了出來。
公子元滿意地點了點頭,他轉身看向鐘離博,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鐘離兄,你覺得天下間,還有能夠與雨劍相抗衡的利器嗎?”
鐘離博心中一緊,他知道這是公子元在試探他的底線。他深吸一口氣,沉聲回答:“天下名劍,無一能與之匹敵。哪怕是西方精靈族所鑄造的最好的靈劍,也不過是秘銀所打造。而雨劍,卻是天外隕星所鑄,其鋒利無堅不摧,無可比拟。”
“鐘離博,你可知罪?”公子元居高臨下,臉上挂着一抹陰冷的笑容,緩緩開口,“本公子命你鑄造飛劍,你卻未能完成,這是其一該死。你若再敢為别人鑄劍,本公子便無法獨步天下,這是其二該死。臨死之前,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鐘離博聞言,冷笑一聲,目光中透露出堅定與無畏:“我一生制造殺人兵器,自知罪孽深重。今日之死,乃是我應得的報應。”
“好,果然是條漢子。”公子元話音未落,手中的雨劍已然脫手而出,化作一道寒光,直直地插入了鐘離博的腹部。
鐘離博的身軀微微一顫,随即緩緩倒下。公子元冷眼旁觀,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痛快。他終于得到了這柄趁手的寶劍,再無人能與他抗衡。
此時,楊渡走到公子元身邊,低聲提醒道:“賢弟,鐘離博的家人留不得。若是傳出去,對你的名聲可不好。不如一并殺了,以絕後患。”
公子元點了點頭,随即招手叫來姜氏兄弟:“你們去把鐘離博的妻子和女兒帶來,我要他們的性命。”
姜氏兄弟領命而去,公子元則在大廳中,靜靜地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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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随着時間的流逝,公子元心中的焦慮越來越重。他不斷地在大廳内來回踱步,時不時地向門外張望,期待着姜氏兄弟的身影出現。然而,那兩個忠誠卻又頭腦簡單的門客卻始終沒有回來。
“這兩個家夥,怎麼這麼慢?”公子元皺眉自語道。他心中不禁開始懷疑,姜氏兄弟是否真的能夠勝任這次任務。要知道,剛才派人回來禀報,鐘離博家人早上就逃走了,他立刻命令姜氏兄弟前去追趕。可如今已經過去了兩個時辰,他們卻還沒有回來複命。
楊渡在一旁看着公子元焦急的模樣,心中明白他的擔憂。于是,他輕聲安慰道:“賢弟,稍安勿躁。姜氏兄弟你的忠誠是毋庸置疑的。也許他們隻是遇到了什麼麻煩,所以耽誤了些時間。”
公子元聞言,稍微冷靜了一些。但心中的不安依然無法消除。他深吸一口氣,突然大聲喊道:“金泰,備車!”
随着公子元的一聲令下,金泰立刻行動起來。不一會兒,一輛華麗的馬車便停在了府門前。公子元、楊渡和金泰三人上車坐定後,馬車便緩緩駛出了陽谷縣,一路向南追去。
大約追了五十多裡路,遠方塵土飛揚,兩道狼狽的身影逐漸映入眼簾。隻見姜氏兄弟滿身是血,跌跌撞撞地往回跑,臉上的驚恐之色難以掩飾。
公子元站在車上,遠遠地望着他們,氣急敗壞地破口大罵:“你們兩個笨蛋,難道連個女人孩子都對付不了嗎?我養你們有什麼用!”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與失望。
姜氏兄弟中的老大匍匐在地上,顫顫巍巍地擡起頭來,哭喪着臉道:“公子,本來我們已經追上了鐘離博的妻女,那老婦人已經被我們殺了。可是……可是半路突然殺出來個人,實力強大無比,我們……我們不是他的對手,被他打了一頓。”
“是李文嗎?”公子元咬牙切齒地說。不知從何時起,他心中總是覺得所有的倒黴事都與李文有關,這個名字仿佛成了他的噩夢。
“小人……小人不認識。”姜氏兄弟雖然心中驚懼,卻也不敢說謊。他們确實不認識那個突然出現的高手,隻知道他實力強大,手段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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