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面目模糊不清,闌珊回憶往事,總會在朦胧的記憶裡模糊了自己的認知,依稀分不清自己是誰。
總歸是夜不能寐,闌珊聞着後院的果香,索性從三樓躍下,坐在樹下的石凳上賞月。
開始确實是打算實打實的賞月,隻是脖子扭動間,又一輪“月亮”進入視線。闌珊眼睛亮了,看來難以入睡的不止她一個。
就連闌珊自己都沒意識到,在不經意間見到那人時,浮現在嘴角的笑意。
月光正對着三樓的窗棂,不歸的肩膀倚着窗沿,神色平靜地看着不死城的方向。他單手搭腿,身體斜卧,坐姿看似豪放惬意,卻少幾分潇灑,平白多幾分束縛。平日萦繞周身的那股邪氣散了不少,顯得恬靜,卻也透着些壓抑。
這是闌珊第一次看到不歸情緒外洩,那人無時無刻不将情緒收斂到極緻。過往數月,她甚至都沒見過這位聖僧像凡人一樣睡過,至多是盤腿打坐,閉目調息。
闌珊不禁懷疑,這樣的人之前真是和尚嗎?和尚不該是慈悲為懷,普度衆生嗎?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了呢?不說普度衆生,六根清淨,也該慈眉善目吧,都說相由心生,這長相真是有些鋒利了。
好嘛,想這些也是無用,良夜難得,上去唠兩句。
闌珊輕巧地一躍而上,跳到窗沿的另一側,然後雙腿朝外懸空着,直接坐在窗沿。一個看似溫柔淑女,在所處位置和背景烘托下顯得乖巧靈動,又過分大膽的坐姿。
這夜風吹的正好,闌珊發尾的朱紅木珠随着頭發的擺動在風中飄蕩,珠子打了蠟,圓潤的珠身被月光鍍上了一圈亮眼的銀邊,顯得色彩更加豐滿。兩人以不同的姿勢一同坐在窗沿,好像一對不畏世俗,自由浪漫的神仙眷侶。
不歸回過神來,勾着唇看她,笑容克制又包容,沒有一點驚訝的表現,想來早就注意到她了。
闌珊頓時覺得沒了趣味,還以為能讓他小小驚訝一下。
兩人都不說話,闌珊就盯着不歸泛着銀光的頭看,也沒見有戒疤。這光澤,以月亮作比真是不誇張。
“看什麼?”
“看月亮啊”
話說出口,意識到剛是不歸在問話,闌珊猛然收住,趕忙改口,“不不,在看你身上籠罩的佛光。果然高人出場都是自帶聖光的,哈哈…”
闌珊被自己的口誤吓了一跳,隻能寄希望于幹笑來緩解尴尬。不歸意味不明地看着她,也不說話。闌珊笑了一會兒覺得忒沒意思,于是收了笑。規規矩矩地坐在邊上,擺動的雙腿都克制了不少。
上都上來了,也不能幹坐着。闌珊主動搭話:“大師是哪來的啊?”
“北方”
闌珊抽了抽嘴角,心想,巧了,我也是北方來的。
整尴尬地不知道說什麼,不歸倒是問了話,“你先前說受過佛法熏陶,以前在寺院修煉?”
“不是…的吧,其實我化形時好像除了什麼岔子,記憶不太清晰。”
闌珊别有深意地看他一眼,接着說:“好像我爹原先是和尚,後來被我娘拐走了來着。我跟娘受他影響,平日也誦些佛經,跟着吃齋飯。”
不歸挑眉,闌珊也想到方才飯桌上兩個雞大腿都到她肚子裡了,不好意思的抹抹嘴,眼神飄忽起來。
“說起來,大師以前幹些什麼謀生啊?一直感覺大師很富裕的樣子,半點不像視金錢為糞土的佛修那樣很有距離感。”
闌珊花錢大手大腳,之後跟着不歸也不好再幹些當街強搶的事,隻好蹭他的,想到自己原本的盤纏,雖然也是從别處坑來的,感歎起來:“唉,我的盤纏都讓當初那些殺千刀的土匪搶跑了,我逃走時也沒顧上拿,我攢了好久的。”說着又歎一聲,“生活不易,蓮聲歎氣啊,那些殺千刀的土匪。”
不歸眼神瞟向遠方,笑而不語。
兩個看着不死城的方向,闌珊不自覺地念叨:“不死城啊,預感不太好的樣子。”
“不想去了?”
不歸這麼問,還是給了闌珊面子的,問的是不想,而不是不敢。講真,闌珊其實覺得有點怕,雖然不知道原因。
蓮花的修煉方式有些特殊,心主五情,照理說,她現在不該有太多為人的情緒。就連之前在碧水天見到巨怪,她也沒有太多恐懼之情。但是這她能承認嗎,空心的蓮花就像沒毛的金翅仙,以後回去哪還有臉見同族,她隻得硬着頭皮回應:“去啊,誰說不想去了。”說罷,又補了句,“不死城麼,也就是些鬼怪,我自己的都不是人,有什麼好怕的。”
不歸輕笑,闌珊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暴露了,尴尬地直抓頭皮。
“喂,大師,我幫你找東西,也不要你幫我擋情劫什麼的,但找到東西後,你可得答應我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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