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吃沒誠意的蛋糕,”穆時海咽下最後一口奶油抹抹嘴:“下次你親手做一個,我一定吃三口。”
葉璟摔了毛巾,指着某人上樓的背影血淚控訴:“呸!!!美不死你!”
深色窗簾擋住午後炙熱的豔陽,空氣中漂浮着細小的微塵。穆時海打開燈,從衣櫃裡抱出一套新被單開始拆床。木質香的氣息混合薰衣草散落在床鋪每個角落,簌簌抖落随呼吸入肺,拆完第二個枕頭,穆時海停下手,湊近鼻子聞了聞被褥——沒有味兒,也不髒。
被單被放回衣櫃,幹淨整潔的大床上,兩個枕頭安安靜靜靠在床頭,熄燈關上房門,彌留一室靜谧。
一個禮拜後,穆時海在學校收到了葉璟悄悄送來的包裹,郵戳來自西班牙,巴塞羅那。方方正正的快遞盒擺在桌上沒有拆開,許遲川好奇湊近:“這是什麼?”
“快遞。”
“誰寄的?”
“我媽。”
“你媽?”許遲川咬咬指甲,眉頭有一絲糾結:“怎麼不寄回家?”
“不是她,”剪刀劃破膠帶發出撕拉的響聲,露出密封的泡沫紙,膠帶和泡沫墊被當作垃圾丢進廢棄的箱子,穆時海拿出盒子裡的禮物——是一張極有質感的黑膠唱片。手繪的包裝上畫着月光下波光粼粼的多瑙河,河水穿過城市在夜色下蜿蜒流淌,指尖隔着包裝輕撫而過,修長犀利的眉眼漫過一汪柔和:“是我親媽;”
許遲川右眼皮突突跳了兩下,手上筆杆捏到發白。
“她和穆興勇離婚了。”
說的是穆興勇,不是我爸。
心頭猝然一緊。那些解釋不通卻難以尋覓的蛛絲馬迹忽然撥雲見日浮出水面,散落在重重迷霧中的沙漏終于串聯成線:生日聚會上從頭到尾隻出現過一次的男人、把穆時海打得差點破了相還敢跑到房間裡來挑釁的寸頭、過生日當天帶着小兒子回娘家的女人、沒有分享三明治以前,每次跑完早操都會低血糖吐到蒼白的男孩、偶爾帶着疲憊和倦怠來上課的背影、午休總是很淺眠一有動靜就會醒的警覺、還有那些沒探聽過,但每一次都能讓穆時海沉下臉的電話……
腦海裡已經腦補出一場“豪門家庭父母離異,親生兒子慘遭後母排擠虐待”的家庭倫理連續劇,眼中英銳深邃的側臉瞬間少了點痞氣,多了些風吹雨打小白菜的可憐。心瞬間酸軟得像一塊吸滿水的海綿,許遲川丢了筆,拉住他校服的衣擺:“是唱片嗎?阿姨為什麼要你送這個?”
“是,”穆時海收起唱片,笑意沖淡下颚的緊繃:“《E小調協奏曲》,門德爾松。”
許遲川瞪大雙眼,嘴巴微張:“你會拉小提琴?!”
“會一點兒,很久沒拉了。”
穆時宇出生以後,就沒有再拉過。
那把曾經散發着松香的小提琴,如今躺在宿灰堆沓的床底。
“那太好了!”興奮地晃了晃男孩胳膊,白色衣袖被抓出幾道印子,兩個酒窩一左一右洋溢着期待:“等我過生日的時候,可以拉一次給我聽嗎?”
“……”
“可以嗎可以嗎?”雙手合十放在唇邊可憐兮兮地哀求他:“最簡單就都可以,小星星?兩隻老虎?一段也行,隻要是你拉的。”
穆時海抿着唇眼睑微垂,窗外綠橘擺枝瑟瑟搖曳,金黃色的光漏在手腕,照得紫檀珠越發溫圓光潤:“什麼時候?”
“四月二十五,”搓搓手又扯了扯他的衣角:“答應我吧~”
“哥哥。”
“……好。”
第26章遊樂園去嗎?
午休剛結束,楊虞抱着籃球沖出教室,隻是還沒出走廊就又抱着球垂頭喪氣地回來,身後跟進來的是抱着一沓數學試卷的老師。三角尺敲在黑闆上刮出尖銳刺耳的噪聲,廖梅一邊發卷子一邊喊醒還在睡覺的同學,從小蜜蜂裡傳來的聲音帶着電流的嘈雜:“體育老師被派出去學習了,這節課改成随堂測驗。”
抱怨與不滿此起彼伏,廖梅沉下臉,桌子拍得震天響:“吵什麼吵什麼!誰不想做就滾出去站着!”
“數學老師騙人,”筆尖劃破草稿紙漏出一團黑墨,許遲川打了個哈欠,擦掉沁出眼角的水痕:“中午我還看見老陶在辦公室玩兒掃雷。”
頭頂風扇晃晃悠悠發出嘎叽嘎叽的響聲,空氣黏稠似高溫下融化蒸發的奶酪,窗外橘樹偶爾傳來夏末節尾最後幾聲蟬鳴,驚醒秋意困怠的眼皮繼續答題。隻是頭腦混沌,立體幾何怎麼看都不立體,證不出AD垂直于EF,函數圖像每個看上去都長得一模一樣,許遲川耷拉着腦袋犯困,肩頭低聳眼睫輕顫,在腦袋磕上桌沿前穆時海伸出手托住他額頭,一記輕敲落在頭上:“要撞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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