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驚,手中的彎刀趕緊松開一些。柴美容看着他微笑。“怎麼?做了這麼久的夫妻,不舍得了?”
“你!”手中的彎刀再度架上沫兒的脖子!
“斬了她!”柴美容跨前兩步,卻被兵士們阻着。
“你不怕我真的斬了她?”他雙目赤紅,明顯的受到了刺激。
“斬了她!傷心的,隻有你北院大王一人而已!與人無憂!我是何人?她是我何人?你挾持她?未免好笑!”她分析給他聽。
但是,此時的他,已經陷入了半瘋癫的狀态,根本就聽不進她講的什麼話。環刀的手,松了又緊,緊了又松,最後下定決心,道,“你若是不放下手中之劍,斬了她,你可還想入地府追魂麼?”他喝道。沫兒的脖子,已然滲出了血絲!他幾乎落下淚來。若是她還不答應!若是她還不答應!那他就,那他就!
“大王,若是沫兒真死,美容斷不會再入地府!生死有命!”她皺眉,心中總有不祥的預感。
沫兒哭得雙眼紅腫,半晌道,“大王從不曾真心待我麼?大王待我好,隻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威脅柴小姐麼?可以讓柴小姐留下來!大王,留得住她的人,留不住她的心,大王,您這又是何苦呢?”沫兒啞着聲道。
“你閉嘴!”他大喝。“你以為你是何種身份!竟敢跟我說這種話!”手中的彎刀氣焰大盛。
沫兒閉了閉眼,道,“如此,大王,您保重了!”說罷竟将脖子撞上彎刀!
沫兒的身子,倒了下來,蕭長風虎目爆睜,大吼出聲,“不!”其聲響徹雲霄。嘶心裂腑。
“沫兒!”柴美容大驚。欲搶上前去查看。
兵士仆役們個個跪倒在地。
蕭長風慢慢的蹲下身去,顫抖着手去摸她的鼻息,不曾想,才一觸到她的鼻端,她的頭,便骨碌一聲轉了過去!脖子,竟然已經全斷!頭跟身子,居然完全分了家!
他大喝一聲,倒了下去。
“沫兒!”她垂淚,若是她肯棄劍投降,她便不會死!若是當日她不曾将她送入他的喜帳,她便不會有今日的結果!她更不應該賭她在蕭長風心裡的地位!賭是賭得赢了,蕭長風心裡确實有沫兒,但是,卻沒料到她竟會自尋短見!是她害了她!她怔怔的立在當場。
看他傷心欲絕的樣子,她不忍心,道,“等你辦完沫兒的身後事,我再來跟你讨教!我走了!”她正待輕身離去,卻不料,他跪倒在地,雙目赤紅,道,“救她!”
她一驚。
“求你救她!你不就是要毀了我手中的彎刀麼?你救她,我便告訴你,怎麼毀刀!救她!”他伏在地上痛哭失聲。
“她頭跟身子已經分家!”她指出事實。
“你當日斬了空空的鳥妻,那鳥,也是死無全屍!不管多大的代價,我也要救活沫兒!若是沫兒真是救不活了,那麼,我,也跟着去了!”蕭長風啞聲道。
“你不後悔?”她道。
“我不後悔!”他堅定點頭。這個時候,要他答應什麼,他都會答應的!
“那好,你為沫兒找來最好的大夫,幫她把頭接好,我把馬上再入地府,為你把沫兒帶了回來!”她道。
輕一點頭,他怔怔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沫兒!此次你若真正存活,我定再不負你!柴美容!你的生死,也與我無關!我再不會對你有非份之念!我的彎刀,也定然會守約毀去!我,也允你一個承諾。以我蕭長風的人頭擔保!若是不能守得約定,我蕭長風的人頭,定會自斬而去!”他說罷落下淚來。這些日子的相處,沫兒的溫柔,已經不知不覺的深入他心,他心中,已經愛上了沫兒!隻是當初對柴美容的執着,讓他覺得,他,斷不會再愛上第二個女子,這才會犯下如此大錯!
直至沫兒因他斷頭的那一刻,他才明白,沫兒,不知不覺,已經占據了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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