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齊石夫婦用了膳,正準備洗漱。
“三老爺,七公子想見你。”
碧雲通傳一聲。
梁齊石整了整儀容,出來了。
“成兒,有什麼事?”
梁齊石問。
沒事,梁玉成不會在這個時候來找他的。
“蘇姨娘她病的很嚴重,想要見爹最後一面。”
梁玉成神色黯然地說。
梁齊石皺眉,那蘇氏該不會又整什麼幺蛾子吧?
梁玉成解釋道:“陸醫女說,就這兩天了,她這次是真的病了。”
“去吧。”
梁山三夫人也出來了,“去見她最後一面,好好說說話。”
也沒有聽下人禀報說蘇姨娘病入膏肓了,不過成兒這孩子一定不會拿這件事來騙他們的,梁三夫人沒有疑心。
“那我就去一趟吧。”
梁齊石神色複雜地應下。
年少心動,當年的感情已經煙消雲散了,可好歹也相愛一場,盡管那些愛意已經被被一次又一次的算計消耗殆盡了,見一面,就當告别吧。
梁齊石和梁玉成一起去了蘇姨娘的院子,走到院子裡,就已經聽到那一聲聲驚人的咳嗽聲。
“咳咳咳……”
仿佛要把靈魂咳出來。
“病成這樣,為何沒有讓人通知我一聲?”
梁齊石終究還是心軟了。
已經有差不多十年沒有見蘇姨娘了,昔日那個如花似玉的女子也在歲月蹉跎下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怎能不讓人心酸。
“成日裡總是裝病騙你們過來,真的病了,反而不想再勞煩你們。”
蘇姨娘靠在床欄上,勉強笑了笑,“我如今變成了這樣,也算是報應。”
梁齊石歎息一聲,“當初也怪我不該許你太美好的未來。”
年少輕狂,以為自己想做什麼就可以做什麼。
“是我太貪心。”
蘇姨娘很想變回當年那個,在衆人心目中美好的樣子。
可惜,已經太遲了。
一步錯,步步錯。
不知何時,錯到離譜。
“三爺,成兒是個好孩子,你不要因為我,遷怒于他。”
終究還是自己生的,蘇姨娘臨死唯一挂念的,還是自己的兒子。
“我知道,成兒确實是個好孩子。”
梁齊石陪着蘇姨娘說了會兒話,就回了自己院裡。
“蘇姨娘怎麼樣了?”
梁三夫人神色複雜地問。
梁齊石感觸道:“大概是不行了,也知道自己做錯了。”
“成兒好不容易要歡歡喜喜地娶自己心愛的姑娘,又出了這樣的事,那孩子心裡一定很難受。”
梁三夫人有些心疼梁玉成。
“成兒這孩子從小就心智成熟,不知道向人撒嬌,小小年紀就一個人獨居,還有一個那樣的親生母親。”
梁齊石神色悲戚地歎息,“這孩子苦啊。
說來說去,都是自己的錯。
“成兒的親事,我一定要給他辦成了,讓這孩子以後有個知冷知熱的人陪着他。”
梁三夫人面色決然地說,“潑上我這張老臉。”
“辛苦夫人了。”
梁齊石很慶幸自己娶了梁三夫人。
端莊、賢惠、又識大體。
他和蘇姨娘初遇的時候,也很美好,後來,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那樣。
第二天一早,梁三夫人帶着梁玉成和梁雨晨去了将軍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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