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驚醒過來,氣息奄奄地喘着氣,兩眼睜得炯大,摸到手機一看,才不過睡了二十分鐘,浴室的燈還亮着,洗澡的嘩啦水聲細細密密地傳進他的耳膜。他斷斷續續地翻了好幾個身,男人裹了件浴巾出來,浴室的熱氣尚貼着線條緊繃的身體,常年鍛煉現出的倒三角,不似肌肉猛-男那樣突出明顯,即便脫了衣服,也有斯斯文文的讀書人氣質,但又不能讓人忽視掉他體内的堅實力量。“還沒睡着?”“做了個夢,又醒了。”江北含糊應道。沈慕南沒說什麼,從衛生間拿了條浸潤過的熱毛巾出來,掀開一角被子,給小情人把床-事的遺留物輕輕擦拭了遍。“快點睡吧。”聲音異常低沉。江北是屬狗的,鼻子很靈,他嗅到了煙草味,從被子裡伸出一隻胳膊抓住了男人,“你抽煙了啊?”沈慕南抿唇不語,隻點了點頭,眼底的黝黑足以将江北淹沒吞噬。“不是讓你别抽了嘛。”沈慕南扯出了一點笑,像是在哄小孩,繳械投降道:“下次不抽了。”“你哪次不這麼說。”江北垂搭下睫毛,眼窩處現出一片濃密陰影,調皮地咂咂嘴,“還是很苦,真沒勁……”沈慕南套上衣服出了房間,不一會兒就回來了,他也在床上躺了下來,然後就是窸窣的剝塑料紙的動靜。“張嘴。”男人命令。江北睜了眼,嘴巴也大大地張開了,一顆巧克力落進口舌,甜膩膩地被口腔的溫熱給融化開了。“去廚房拿的。”男人随口解釋。“我知道了,是阿坤做巧克力蛋糕用的。”“就你聰明。”黑暗中,沈慕南似乎極淺地笑了聲,“睡吧。”江北咂摸着嘴巴裡的糖,安安分分地縮在了男人的脖頸下,兩人貼得嚴絲合縫。除夕(一)除夕夜,狹長的胡同安靜祥和,幾盞路燈連綴起暖黃色光暈,千家萬戶其樂融融,菜油和米飯的香味從窗戶縫兒偷偷溜了出來。江北也是其中的一員,他圍着圍裙在廚房裡炸小黃魚,油炸聲滋滋啦啦,倒入蔥和姜,香味四溢。“江北哥,要不要我幫忙?”周洋站在廚房門口。“不用,沒幾個菜,馬上就好。”周洋還杵在門口,前天他把欠債給還了,這些日子一直住在江北這邊,老家的父母隻當沒他這個混賬兒子,已經多年不曾聯系。“哥,你上次托朋友給我找的工作,老闆讓我初十去面面看。”鍋裡花生油沸騰,江北用鍋鏟給小黃魚翻了面,又另外加了點調味料,自顧自地忙着,沒理會外邊的人。周洋識趣地走開了,規規矩矩地坐在客廳看電視,這回他是真心想浪子回頭,昨天特地去把頭發剪成了利索的闆寸,再也不是從前那副吊兒郎當的邋裡邋遢樣兒。這兩年,江北為他的事奔東走西,拿去填窟窿的錢就跟流水似的,他雖渾噩,可也懂得識人恩情,在心底已暗暗發過誓了,以後掙了錢就得來“孝敬”江北哥。桌上的火鍋漸漸沸開了,湯底是用豬骨頭和一整隻老母雞熬的,涮菜是直接從超市買來的速食,江北端着兩個盤子擺上桌,小黃魚和醬排骨,喊周洋過來吃飯。周洋唯唯諾諾地窺視江北,碗裡的米飯吃掉一口,他就乜斜一眼江北,好像在人家家裡吃飯,是件極不光彩的事。江北用餘光瞥見了,給自己盛湯夾菜的間隙,問:“你老看我幹嘛?”周洋愈發讪讪不安,兩眼珠子咕叽咕叽地轉,說不出一句話。江北嗤了聲,并不想尋根刨底。卧室裡正在充電的手機突然響了,沉悶的屋子總算有了點外來響動。江北走過去接電話,周洋在客廳豎着耳朵聽,出租屋不大,卧室和客廳隻有一扇門的距離,況且門還半開着。電話是沈慕南打來的,江北倚着床坐下,透過窗戶正好能看見電視塔那邊的“火樹銀花”,led燈串裝點出來的人工景。“年夜飯吃了嗎?”男人問。江北盯着窗戶看得出神,“正在吃呢,煮的火鍋。”“一會兒要不要出去兜兜風,簋街那邊挺熱鬧的。”“不去了,我這會兒在我媽這邊,不太方便。”江北撒起謊來十分順溜,幾乎是下意識的。“啪嗒”,打火機點火的動靜,那邊緘默一瞬,男人的喉音愈發沙啞,“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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