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這會兒一門心思在禮品盒子上,單點完就追着江北繼續問:“為啥啊?”明知道兩人之間的不相配,他卻老在重複這件毫無意義的問話,他能問出什麼,難不成還能問出一個“我也喜歡你”嘛,就算真讓他踩了桃花運,那自己這樣的家庭能拖着江北嗎?不能。不能禍害人家。他在心裡給自己提了一個大大的醒。江北被他問得煩了,抿了口茶咂咂嘴,一本正經道:“沈慕南送的,我昨天找他去了,給你狠狠地出了口氣,他說他已經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專程讓我帶兩盒禮物向你表示慰問。”“扯。”江北笑了笑,突然發現偶爾逗逗他挺有意思,“那想聽實話嗎?”周明癡癡地盯着那抹笑,把剛才的自我警醒忘得一幹二淨,“想。”“我特地給你買的,”江北指了指自己的嘴角示意他看,“補血的。”傻大個呲着一口大白牙,笑得十足腼腆,嘴角那塊淤痕,青色淡去,如今盡是“嬌羞”色。“傻冒。”江北嗤道,眼珠子一轉,把自己的手從餐桌上悄悄伸到了周明跟前。周明不懂他的意思,愣頭愣腦地問:“幹、幹嘛?”“摸摸看。”“摸、摸什麼?”江北眨眨眼,憋足了勁兒逗他,“我的手。”周明的臉陡然沉了下來,為了這份被捅破窗戶紙的不般配,“别開玩笑。”“誰跟你開玩笑呢。”周明靜默了片刻,神色恹恹地垂頭盯着自己的褲子看,也許剛剛有那麼一秒鐘,他也想揚着脖子去摸摸那隻手。再看對面無知無畏的始作俑者,臉還是意氣書生的臉,就是手瞧着糙了些,這些年估計沒少折騰木工活兒。沒一會兒他們點的菜上桌了,江北邊玩手機邊吃起他最愛的糖醋小排,前邊的事全忘了,完全不記得自己如何不知羞地去逗弄一個會分泌雄性激素的男人。沈慕南總說他沒心沒肺,這話也許不無道理。“江北。”周明叫他,語氣是耐人尋味的鄭重。江北從手機屏幕上移開視線,特地放下了手裡的筷子,以同樣的鄭重回應對方。周明瞬間又慫了,磕磕巴巴地問:“排、排骨好吃嗎?”江北白了他一眼,顯然十分不滿他這種“雷聲大,雨點小”的舉動,“一般吧。”周明也夾了一筷子嘗嘗,“還行,就是太甜了。”“哪裡甜,你丫牙口不好。”周明沒話反擊,隻剩下白牙呲出的憨笑,他從來隻有被江北欺負的份兒。兩人誰也沒再說話,周明給江北倒了杯江小白,江北接過杯子咂摸了幾口,酸甜苦辣盡在其中,早幾年還在做着理想主義的夢,這些年是越來越得過且過了,自诩為藝術家,心裡想的卻是錢,現在錢沒了,他隻覺得心裡空落落的,竟有種英雄末路的悲壯感。話說回來,他算哪門子狗屁英雄,無非就是心疼錢。酒酣耳熱之際,江北一股腦把所有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跟這位老同學說了,包括沈慕南是誰,他的錢又是如何沒了的,說到最後,就獨獨剩下一句話反複在嘴邊徘徊,“俗世艱辛,遍地皆是猛虎,活着不容易啊。”江小白不是酒,它是情懷,仔細喝能喝出一股雞湯味兒,管它有毒沒毒,反正都是油花子上飄幾粒蔥。江北被灌了一肚子雞湯,心滿意足地走出了這家川菜館。是日三月二十六日,天氣晴,陽光鋪滿整條建業大道。就是在這條視野開闊的大道上,江北“巧合”似的碰到了陳新宇,那人坐在騷氣的跑車裡,陰陽怪氣地朝着江北笑,“還記得我嗎?”江北隻管走自己的路,沒有理會。跑車慢慢跟了上來,“你肯定認識張發吧。”江北這才站住腳,冷着臉看這個騷包男,“把話說清楚。”陳新宇頭一挑,“上車,我帶你去個地方。”江北站在風裡,那頭卷毛被吹成金毛獅王,他微微眯着眼,“姓張的現在在哪兒?”“上車啊,我帶你去找他。”見江北遲遲不動,陳新宇挑眉笑了笑,“你放心,我不是沈慕南,對男人沒興趣。”“傻逼。”江北嗤一聲,擡腳走了,他最看不慣大好青年吊兒郎當的樣子。“哎我說你這人是怎麼回事兒啊!”後邊有道聲音飄散在風中。江北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轉過身直接繞到了右側,“啪”地一下拉開車門,坐了進去。“開車。”江北目視前方。陳新宇踩上了油門,臉上還是那副公子哥式的痞笑。訂婚車子在酒店門口停穩,門童替他們開了車門,禮貌規矩地在外面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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