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我埋頭奮筆疾書,偶爾擡頭怨憤的瞪一眼對面大敞的軒窗裡,一派紙醉金迷的景象。
星沉這厮不知使了個什麼妖法,将我在今日在山上摘的那幾個大紅桃變出了手腳,兩隻桃子喊着号子賣力給他捶腿,兩隻桃子為他捏肩捶背,還有一隻擎着青玉小酒壺,殷勤為他一杯杯斟上瓊漿美酒,見他喝多兩杯,便十分乖巧的遞給他一顆剝皮去籽的葡萄……
書案上十幾個滾圓澄黃的杏子一字排開,翻跟頭的翻跟頭,疊羅漢的疊羅漢,耍得虎虎生風,頗是賣力……
彼端之情景,着實怄得人幾欲吐血……
星沉那厮似是怕怄不死我,總能在我暗搓搓瞪向他時,心有靈犀的似笑非笑回望向我,嘴角挑釁的勾起,此時無聲勝有聲的向我表示:“瞧我不順眼是嗎?來啊,有種來揍我……”
我自是沒這個膽色,一怒之下,啪的關上了兩扇窗戶。
眼不見為淨。
就這般,一邊怄着火,一邊昏昏沉沉抄了一夜……
第19章死纏爛打
昨夜雖熬了一整夜,今日我卻眼巴巴急着下山習讀功課,隻因今日是景旭大師兄為我們講習佛法,我久慕他大名,很想親自品鑒品鑒慢慢師姐所說的琢玉朗,究竟是何玉質仙姿。
我興沖沖的來,卻管不住此刻沉沉下墜的眼皮,一則是因熬夜困倦,二則是因這佛法佶屈聱牙,我委實難以理解,琢玉朗也好,點蘇娘也罷,任誰讀這不知所雲的句子,我都賣不了面子與他。
景旭師兄曰:“過去心不可得,現在心不可得,未來心不可得……”
我心曰:“愛得不得。”
景旭師兄曰:“雲在青天水在瓶。”
我心曰:“我肚子裡沒有水,有顆燙手的内丹……”
景旭師兄曰:“緣來則去,緣聚則散,緣起則生,緣落則滅,萬法緣生,皆系緣分。”
我心曰:“快些滅吧,我好與你弟弟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景旭師兄曰:“願我來世,得菩提時,身如琉璃,内外明徹,淨無瑕穢,光明廣大。”
我心中還未來得及曰一曰,便聽身後不遠處有個聲音曰道:“佛曰内外明徹,淨無瑕穢,敢問師兄,若眼下便有不明不徹之人,行那不幹不淨之事,待要如何處置?”
我一聽似有熱鬧可看,立刻豎起耳朵來了精神,困意頓時就沒了,悄悄回頭瞄了一眼,見那起身講話之人,正是昨日在晨鐘峰下遇到的元籁師兄,他挺胸而立,一旁是饒有興緻看熱鬧的霁月二殿下。
我回頭瞄他那一眼,目光正好被他捕獲,他便立刻用灼灼目光示意我不要怕,一切有他為我撐腰。
我默默回頭,心中暗道不好,難道他要當着所有同門的面,逼我和星沉翻臉?
若昨日沒有慢慢師姐那番提醒,今日他挺身為我仗義執言,我定是感激不盡,可如今我已知他并非真心為我不平,不過是借着我的由頭去尋星沉晦氣,我當然不能做他這顆過河的棋子。
于是我心中有了計較,無論如何,我今日不能遂了他的願。
景旭師兄放下手中卷冊,向元籁師兄問道:“你所言何意,所指何人,不妨說來聽聽。”
我暗暗扶額,還不是你那寶貝弟弟……
果然,元籁師兄轉頭盯着星沉冷冷道:“我所指是誰,在座衆人心知肚明。”
景旭師兄臉色漸漸沉了下來,還未等他說話,我身邊那位小爺一手支腮,懶洋洋側過身看向元籁,從容說道:“抱歉,我沒有心知肚明,還是勞煩你說清楚吧……”
元籁臉上一陣隐忍不下的憤恨,他冷冷道:“也對,人命在你眼裡不過就是草芥,看哪個同門不順眼了,随便擄走也是尋常事,你自然不明白此事有多惡劣。”
景旭皺着眉頭沉聲道:“元籁,你既有話要說,不妨說明白些,哪位同門被擄了,流波弟子若做出此等事來,我必是不饒他的。”
元籁看向我,我忙回過頭,避開他意味深長的目光,我不與他一唱一和,看他還要如何坑我。
他沉默片刻,索性豁出去我這張老臉,指着我道:“是我們新入門的小師妹,她初來乍到,不知某人有多跋扈,不小心占了他的坐席,被他擄到自己獨霸的山頭,至今不還她自由身。”
啧啧,你有私憤要洩,奈拉我墊背,險惡,此人一顆心生得頗險惡了些。
景旭師兄聞言怒不可遏,瞪着他那寶貝弟弟問道:“真有此事?”
星沉唇角那絲不冷不熱的笑漸漸變得鋒利起來,他自始至終都沒正眼瞧過元籁這個找茬的,目光始終落在景旭臉上,初時還帶着些漫不經心,随着景旭師兄神色逐漸凝重,星沉那半是頑劣半是散漫的目光,也漸漸變得陰沉和冷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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