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珂把臉轉向别處,閉着眼呼吸了幾下新鮮空氣,心裡頭有一種姗姗來遲的笃定:無論陳覺求的是什麼,自己都願意陪他完成。
等他過來的時候宋珂已經在放空了。
“在想什麼?”
扭頭看是陳覺,宋珂就笑着搓動手裡的一片樹葉,“沒什麼,在猜你許的什麼願。”
“為什麼不直接問我?”
陳覺看着他,目光也像青石闆一樣有微微的涼意,沁入心脾的溫柔感覺。
“講出來就不靈驗了。算了,說了你也不懂。”
陳覺笑了笑,沒和他争。
兩人在法器流通處久久逗留。
因為牽着手,有人對他們側目,不過他們也沒有松。玻璃櫃台前站得裡三層外三層,他們兩個很難得才靠過去。陳覺視力好,不久就發現一樣熟悉的物件:“那是不是之前你挂的那個風鈴?”
他竟然還記得。
宋珂本來說不是,你認錯了,可陳覺依然覺得眼熟。恰好一位僧侶注意到他們倆,主動為他們介紹:“要看哪一樣?”
陳覺示意:“這個。”
“這個是風鈴塔,有避邪,化煞,保平安的作用,放在家裡可以鎮宅。”頓了一頓,又補充,“假如心誠,也可以請回親人的魂魄,請他們回來看看。”
陳覺慢慢地吸了口氣,心裡想到别的地方去了。兩手空空地走出流通處,擡起眼,外面竟然一片雪白。
下大雪了。
他們兩個這樣幸運,大年初一竟在山林廟宇間意外賞到一場雪。鵝毛般的雪片紛紛揚揚地落下,爐鼎裡的燃香又沒熄,白煙袅袅裹在雪裡,眼前的場景愈發似幻似真。
下雪的日子對他們兩人來說意義非凡。雪天純淨潔白,卻也冰冷嚴寒。就像他們兩個一路走來,有過好的時候,也有過不好的時候,有過高興的時候,也有過痛徹心扉的時候,任何事情總有兩面。
因為覆了一層雪,所以下山比上山要難行得多。陳覺始終牽着宋珂的手,兩人走得很慢,彼此之間也沒有什麼話。
快要走到一半,轉彎處蓦然開闊,有接待遊客的酒店山莊坐落在不遠處。陳覺忽然提議:“今晚要不要在這裡住一晚?”
本來也隻是随口一提,因為覺得這樣的雪景很難得,尤其還是在山間,在求神拜佛的地方,更添了一種聖潔感。沒想到宋珂欣然應允:“好啊,過去問問有沒有朝着對面那片山的房間。那邊山勢高,林子也深,晚上雪積起來一定很美。”
過去問前台,房間富餘得很。
沒有電梯的老式酒店,環境一切從簡。兩人也沒帶行李,走步梯上樓打開大床房的門,發現裡面裝潢得算是很質樸,就連房間裡的窗戶也都是木框的。
而且非常幸運的是,窗子正對着那座山。
推開窗,外面有個小小的半懸空陽台,很窄,擱着三個廢棄的陶土花盆。花盆裡沒有花,土面落了薄薄的一層雪,堪堪蓋住裡頭的貧瘠。
天色尚早,他們脫下外衣歇了一個下午覺,起來以後就饑腸辘辘。
到樓下去覓食,老闆滿臉歉意地告訴他們:“大廚今天病了,飯做不成,廚房的冰箱裡有些方便食品,要不我給您燒水您二位将就将就?”
不将就還能怎麼辦,眼看雪越下越大,下山再吃也不可能了。他們倆對視一眼,苦笑着點頭:“好吧,帶我們去看看。”
抱着要麼來袋方便面要麼來把挂面的想法,進廚房以後卻驚喜萬分。老闆實在謙虛,高級火腿、凍黑虎蝦、手工水餃、芝心牛筋丸等等這些也能叫方便食品嗎?
與老闆一番交涉後,宋珂喜滋滋地向陳覺宣布,今天這頓可以涮火鍋。
水涼,洗菜、切菜的任務就交給陳覺了,冰箱裡白菜、豆腐、平菇等等都有,宋珂負責把電磁爐、湯鍋和切好的菜搬到房間裡去。
有的吃,爬樓就不算什麼。
用菜闆來回好幾趟東西才搬完,最後一趟陳覺叫他不用下來了,就在樓上燒水,自己把碗跟筷子帶上去。
宋珂一個人先回到房間,收拾出一張桌子,兩把木椅,椅子上還墊上薄毯,這樣就算好了。屋裡暖氣開得很足,窗戶打開也不覺得冷。
等陳覺上來的時候水就已經燒開,他們把老闆私藏的火鍋底料丢進去,又用剪刀剪出一小碗蔥花,緊挨着坐,面朝窗外漫天大雪。
周圍很安靜,隻有電火鍋裡咕嘟咕嘟的聲音。
靜默地守了一會兒鍋後,宋珂忽然轉過臉來朝陳覺笑起來,不過并沒有說什麼。陳覺用冰涼的手摸摸他的臉,問:“這麼高興?”
“有的吃當然高興。”
陳覺就俯過身親吻他。先是額頭,後來是鼻尖,最後才是嘴唇,像銜到一瓣雪。宋珂想推開陳覺,可是沒有太使勁,隻是仰着頭問:“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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