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慢點兒,慢點兒走……”
他們都不知道陳覺今晚要住院呢,還怕撞上,特意選了另一條路,繞到側門冷冷清清地打車。
暮春的晚上應該不算冷了,宋珂還是微微地打哆嗦。秦彬凱把外套脫下來披到他身上,他卻倔脾氣地還回去,不願意接受。
“我不冷。”
秦彬凱就斜睨他:“身上不冷,心也不冷?見到他和别人在一起。”
話酸得要命,宋珂止不住地發笑,笑得肩直抖:“我錯了,能不能别逗我。”秦彬凱卻不言也不語,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直到上了車才把目光收回。
那個夜宵攤排着老長的隊伍,環境也相當一般,勝在擁有大城市少見的熱鬧生活氣息。兩人也不知算倒黴還是幸運,最後拼桌拼到一對情侶。人家你侬我侬的,搞得他們倆都不好意思聊天,悶頭對着一碗熱熱的牛雜湯粉,吃得臉上頭上直冒汗,直到對方走了才齊齊長舒一口氣。
“到底年輕啊,吃一口喂一口的。”秦彬凱說,“到我這年紀他們就知道了,浪漫都是假的,平平淡淡才是真。”
宋珂決定專心吃飯,不理會旁邊這位中年男性的感慨。結果他又半真半假地問:“你會不會介意我馬上四十歲了?咱們的年齡差擺在這裡,往大了說也算半條代溝吧。”
終于,宋珂放下筷子。
“介意啊。”
秦彬凱瞪眼,回應他的卻是宋珂平淡如水的目光:“所以還是當忘年交吧,眼光放長遠一點,多個朋友比多個前任強。”
這麼明顯的拒絕要是再聽不出來,他就白活這麼些年了。眼前的牛雜粉依舊噴香撲鼻,可他卻忽然沒了胃口,同宋珂一樣放下筷子,無言地想了一會兒。
周圍人聲嘈雜,喝酒的聊天的把他們倆包圍在中間,小小一個四方桌猶如一座孤島。他說:“今天你一接電話就立刻趕到,我以為你起碼對我有點興趣。好吧,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強,不過咱們兩個繼續保持朋友關系怎麼樣?你遲早要找到下一任的,我不介意先排隊。”
這是閱盡千帆過後,屬于中年人的獨一份灑脫。
湯粉辛辣刺激的氣味直往鼻腔裡沖,宋珂低下頭,夾起一筷子吹了吹:“難道你不覺得及時止損才算明智嗎?”
“心髒雖然長在你身體裡,但它有時候不歸你管,這道理你應該比我懂啊。”
說完,秦彬凱挑起眉來看着他。
宋珂連連點頭:“是是是,是,秦總說得對……”
話說得雲淡風輕,可想來想去,到底忍不住苦笑起來。
心髒是身體裡最最神奇的器官,它是你的,卻不歸你管,真讓人無可奈何又覺得可悲。
後來真像陳覺答應的那樣,由他親自坐陣,帶着幾名工程師在鶴鳴駐場。
宋珂隻去了一天,剩下的日子再也沒去,因為公司也有許多事等着自己拿主意,千頭萬緒忙不過來。
漸漸地陳覺回睿言就成了順理成章的事,誰也沒有問,但誰也無須再問,行政助理自動自覺地替他劃好辦公室,裡面的布置是程逸安親自弄的,光盆栽就準備了三四盆。
也像陳覺答應的那樣,他再也沒有主動靠近過宋珂。
他像是想通了,又像是放棄了,可以為宋珂做一切事,卻再也不奢望能夠求得什麼改變。他會這樣,也許是因為那晚宋珂的話,也許是因為秦彬凱主動申請調來臨江,日日與宋珂出雙入對。
宋珂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結尾款那天下午最後一次去鶴鳴,正好撞上賀峤賀總從樓裡出來,宋珂與他迎面聊了幾句。
賀峤對人的态度一向有些冷冰冰的,不過待宋珂倒還好,也許是因為陳覺的面子。他問宋珂:“今天最後一天了吧?”
宋珂點點頭:“對,多謝賀總關照。”
賀峤卻拍拍他的肩:“别謝我,謝陳覺吧,狀态那麼差還要約我打球,我以前不知道他原來這麼講義氣。”
話的意思點到即止,不輕不重的一句,卻讓他心裡沉甸甸的。
推開樓上辦公室的門,裡面四名下屬已經在做收尾工作了。見到宋珂他們擡頭打招呼:“老闆。”
他輕輕點頭,目光不由自主地轉了一圈:“陳總監呢?”
“買咖啡去了。”
辦公室并不大,裡面沒有多餘的椅子,宋珂隻好暫時坐到陳覺的位置上。
也許是不愛用一次性紙杯吧,陳覺自己帶了一個黑色馬克杯來,是他念的那所國外大學的紀念品,上面印着燙金的校徽。其實陳覺是個挺念舊的人,說起母校總是諸多不滿,落到實處卻能将一隻普普通通的杯子保留近十年。
桌上還有幾本書,都是講智能語音相關技術的,近一兩年剛剛出版。宋珂拿起來翻了翻,剛看了幾頁陳覺就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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