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教嗎?”他随手翻了翻她的課本,書上筆記做的還挺認真的,隻不過都是前面一半做的認真,寫着寫着就不知所雲,字體飄忽,要麼就是畫起了亂七八糟的小漫畫……“不用了。”沈冬青搖了搖頭,從他手上拿過課本。這估計是她有史以來寫作業最認真的一次,仿佛身邊坐了一個班主任,他無所事事,雙臂伸直了放在桌子上玩着手機,兩個人中間仿佛隔了一個銀河系,誰也不說一句話。沈冬青端坐在桌子邊,彎着的手肘不小心碰到了他冰涼的胳膊,往旁邊挪了挪,少年皺了皺眉,手臂也往回收了收,中間的縫隙更大。不知道寫了多久,沈冬青盯着那道數學題看了五六分鐘,愣是沒有想出來到底怎麼寫,她盯着盯着都有些困了,眼皮直打架,不小心點了一下頭,一下磕到桌子上,瞬間清醒。她聽見耳邊有人輕笑,轉臉看見許秋平仿佛看好戲一樣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又低頭去看手機。沈冬青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默默瞪了他一眼,然後繼續把自己會寫的題目都寫完了,總算是松了一口氣:“好了,我寫完了。”他像是完成了一個什麼任務一樣,伸了個懶腰起身,走到她身後的時候低頭瞄見她卷子上那道題還空着,猶豫了片刻,還是俯身撿起她手邊的筆。沈冬青感覺到他的骨頭碰到了自己的後腦勺,帶着輕微的壓力,微微低了低頭。他身上帶着清冷的檀木香,把她整個人都籠罩在熟悉的香氣裡,他的胳膊在她耳邊,随着手寫的動作挨到了少女近乎透明的耳骨,隻是碰了一下又迅速遠離。沈冬青看着他修長的手指握着那根粉色的小熊寫字筆,筆尖落在紙上,流暢地在卷子上留下了一行公式,他的字迹和他的人一樣犀利又好看,筆鋒很明顯,然後筆啪嗒一聲掉在桌子上,他随手帶上房門走了。房間外面響起了白晴的聲音,客套的噓寒問暖和他偶爾一兩個字的回應,沈冬青盯着他畫在公式下面的那條筆直的直線,懷疑他是不是學過素描,不然怎麼能随手一畫就那麼直的一條直線?她又覺得那重重地筆迹好像是在嘲笑她的蠢,總之他這個人真的讓人喜歡不起來……此刻,許秋平的車從冰冷的雨夜開進車庫,玻璃上瞬間充斥着水汽,沈冬青輕輕用指尖描摹着記憶中那條細長的線,車子平緩地停了下來。印象中,她和許秋平在一起,總覺得沒什麼話好說,他好靜,不喜歡别人在耳朵邊聒噪,話又少,和他聊天好像還不如跟siri聊天有趣,現在也是如此。沈冬青今天忙了一天,也有點累了,準備卸個妝,早些洗洗睡,許秋平如果不加班的話,回來照例會在書房呆一會兒,處理一些郵件之類的東西。他工作的時候沒有人敢去打擾,沈冬青躺在寬大的浴缸裡,閉着眼睛在溫水裡泡了好久,全身的疲乏感都洗掉了不少。卧室裡點了一小塊熏香蠟燭,舒緩的味道讓人昏昏欲睡,她輕輕打了個哈欠,趿着拖鞋去書房門口張望了一眼,裡面還亮着燈。她關了燈拉上被子準備先睡了,等他工作結束都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了,她剛躺下一會兒就聽見他開門的聲音,她沒睡着,聽着他脫了衣服放在旁邊的沙發上,然後去浴室洗澡,,沈冬青就那麼幹巴巴地躺了半個多小時,也沒能睡着,腦子裡總有亂七八糟的事情竄來竄去,聽着浴室的聲音慢慢消失了,又聽見他往這邊走,她側了側身子裹着被子閉上了眼睛裝睡。許秋平關掉剩下的那盞小燈,平躺了下去,電動窗簾合上,兩個人安靜的呼吸聲有節奏的在漆黑的房間裡交織,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的事情讓她想起太多從前的小事,躺久了反而腦子裡越發清醒。過了一會兒她感覺身邊的人翻了個身,背對着她,才偷偷地睜開了眼睛,回頭看了他一眼。他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睡不着?”他背後是不是長了眼睛?沈冬青一天被抓包好幾次,慫慫地轉過臉去:“我睡了。”身後的人翻身,她感覺一陣熟悉的氣息靠過來,莫名感覺緊張了起來,但是他并沒有像往常一樣貼過來,而是就那樣在背後盯着她的輪廓看。當有個人在你背後盯着你看的時候,尤其是在這種幽暗的房間裡,總讓人覺得後脊梁骨發涼,渾身難受,她咬着唇忍了一會兒,不安地閉上了眼睛,可是他好像是跟她作對,一直保持着這個姿勢也不動彈。最後她還是忍無可忍,這樣下去一晚上也别想睡了,她憤憤轉過身,兩個人面對面看着對方:“你一直盯着我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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