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将在低賤的命運裡化為塵埃,或是以卑劣開出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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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德上校,罪名一旦認定,是要摘除腺體的。您明白我的意思麼?”克勞德厚厚的鏡片底下兩隻魚泡眼閃爍着急切的光芒,天氣有些熱,他肥胖的身軀上緊貼着廉價的西裝,堆積出層層疊疊的肥肉。
“那您說說我有什麼辦法可以擺脫罪名呢?”瑞德勾起一抹微笑。
他三個月前被剝奪了軍銜,早已無力負擔律師費用了。眼前這位,是和他一起從那個肮髒的街區走出來的,一個普通的beta。如今依舊生活在那個橫布臭水溝的街區。瑞德甚至可以想象眼前這個隻接過社區暴力,隻在那個破舊窄小的社區法庭上陳過詞的可憐蟲,到了帝國軍事法庭将會被那些貴族怎樣碾壓。
他有些不耐煩,淡淡道:“行了,你回去吧。”
克勞德擦了擦汗,唯唯諾諾起了身。瑞德還沒有被摘除腺體,他在等一場審判,那場準備放在全帝國面前的審判。
通過這場審判,人們會明确地知道平民的低賤,平民的劣根性以及那應該被爛在臭水溝的身軀。他最終還是會和那個女人一樣,死在那個巨大的垃圾堆裡,随着屍體腐爛,而蠅蟲環繞。
而那些高漲的維權運動,也會因為這場審判,得到滿足。看到帝國法律的公正,帝國的偉大,以及帝國的希望。
“3054号,您本月的會客時長已全部用完,請您回到監1禁地點,等待開庭。”瑞德手腕上的電子環冷冷地發出提示音。
随着人口增多,已經騰不出更多的地方建造監獄,而電子監1禁取代了原先的監獄。
瑞德上樓回到自己的房間,那是一個月前羅斯特租下的集體公寓。這些集體公寓變相地充當着監獄,除了水電房租沒有什麼與監獄不同。狹小的洗手間,隻有一張不知道睡過多少人的舊床。
牆紙泛着黃,窗簾積着灰,那是一塊陳舊的破布已經爛成絲縷狀。沒有人想要扯開那一層窗簾,因為窗簾後面,還是一堵斑駁的舊牆。
瑞德看着泛黃的浴缸,裡面還有前一任主人留下的污垢。他突然惡趣味地想到,如果艾倫那家夥住進這裡,躺在那張不知道多少人相擁滾過的彈簧床上,或是在這惡心的浴室沐浴會是怎樣一番場景。
然而那人不會,當然不會,那人流的是西爾普斯家族的血。
昏黃的燈光下,他看了眼鏡子,那是一扇破碎的鏡子,呈蛛網狀放射開來。将他切割成層層疊疊的碎影。一個接着一個,都是他,破碎的他。
瑞德彎下腰,就着那低矮得不像話的洗手台,洗了把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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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發1情了?”艾倫擡了擡眼,将目光從書上移開。
他鼻梁上架着一副金絲邊框的眼鏡,襯得他的五官愈發精緻。他取下眼鏡,揉了揉眼睛,站起身來。較管家高出半個頭來的身高,以及愈漸濃烈且帶着壓迫感的alpha信息素向佐恩襲來,昭示着此人真正的身份。
“是的。”佐恩猶豫了下:“科林少爺不肯注射抑制劑。”
艾倫臉上不再帶着笑容,他向花園内望去,繡球開得正好,也是那個時間。他想到什麼,厭惡地閉上眼睛。
随即,那副在他指間的眼鏡出現了裂痕。他本該是一個完美的alpha,血統,家世,能力。事實上,在外人看來的确如此。帝國最年輕的少将,SSS級的體力,永遠和煦的笑容。
然而再精美的瓷器都是脆弱的,在那個看不見的地方,有一絲裂縫,正在慢慢延伸開來。就像他的眼睛,他們稱贊他的視力,卻不知道,他根本看不清近在咫尺的東西。
他注定,隻能遠遠地,去觸摸那些遙不可及的東西。
“科林。”他微笑着走近那個脆弱的少年。
房間内充滿着誘人的信息素,艾倫有些懊惱。他很不喜歡這種感覺,這種不可控的心跳,這種不可控的激動。而當厭惡值到達頂峰時,他就會陷入一種奇異的平靜,像一潭死水一般,靜靜地漠視一切。
“哥哥。”科林轉過頭,绯紅的臉上挂着點點淚珠。那個少年有和他相似的金發,以及和他相似的眼睛在看到他的一瞬間,從迷離中找回些許亮光,帶着少許惴惴不安的欣喜。
艾倫沒有回應,他接過佐恩遞來的抑制劑,輕車熟路地走到床前,任由科林抱着他亂蹭。他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開始向他頸上鼓起的腺體處注射抑制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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