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江酒側着身子,靜靜看着對方的側顔。他忍不住伸了手,想碰碰少年此時因為快入睡而變得紅撲撲的臉頰和可愛的唇,最終卻隻是揉了揉對方的發——他和他之間,是清清楚楚存在某種界線的,所以他的那些情難自禁,就必須得到少年的允許,畢竟,他是這麼珍視着這個少年。
陸白側了身轉向阮江酒,幾乎下意識迎合着對方撥弄着他頭發的手,像隻收起利爪偎依在主人身邊的貓。他阖了眼,鼻尖快要蹭上對方的胸膛,青年身上的體溫和好聞的味道包裹着他,讓他覺得安全又溫暖,他便突然油然而生出一種想傾訴的欲、望。
“小阮,其實我有幽閉恐懼症。”他閉着眼睛輕輕道。阮江酒動作一頓,便逾矩地将手輕輕放在少年肩背上,是仿佛在擁抱着對方的姿态。
“但我小時候其實隻是怕黑,”陸白道:“隻是十二歲那年,我被人關在很黑很黑的地方,又疼得像渾身的骨頭都碎掉了,才有了幽閉恐懼症。小阮,那時候我真的懷疑自己快要死掉了。”
“可隻有那時候,我一件壞事都沒有做,”他靜靜叙述着——在這個青年身邊,如此不堪回首的話題都可以被這麼平靜地叙述:“小阮,你相信我麼?”
這個青年會相信,在外面人眼裡、這麼張揚跋扈又惡毒的他麼?會相信,他真的沒對肖央做任何事情,卻得到了他不該得的懲罰麼?
他是人,哪怕無緣無故來到了這個世界,也會有人的感情,和秦故相處那麼久,他那時候,是真的把秦故當成了哥哥,他雖然讨厭肖央的小心機,可确實對他沒有惡意。劇情要他推肖央下水,把人推下水和别的無傷大雅的惡作劇不一樣,他不想傷害别人,也不想讓秦故失望,于是便第一次違背了劇情。
七年前,一切發生之後,秦故站在他面前,眼裡滿是寒意和厭惡,他說了和今天如此相似的話:“陸白,你該向肖央道歉。你欠他半條命。”
“我沒有。我不欠他。”
“陸白,你還在狡辯。”
從那時候起,陸白便知道,秦故再不是他的什麼哥哥,也許從來都不是。
不知為何,聽着少年如此平靜的叙述,阮江酒卻覺得自己的心髒疼得發麻,那種疼痛突如其來,似烈火燎原,卻無法消止,就好像,他已經認識了這個少年很久很久,已經為這個少年難過了很多很多次。
這樣的疼痛讓他有種和這個少年久别重逢的錯覺——畢竟,見他第一眼,他便覺得似曾相識。
“砰、砰”
阮江酒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和陸白的交纏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于是,他連帶着棉被一起攬住少年,又湊上前去,将唇輕輕印在對方額上,一觸即離,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像夜裡安撫靈魂的安眠曲:“小白,我當然知道你是怎樣的,我當然信你。”
剝開那層并不堅固的外殼,這個少年内裡如此柔軟而純澈。
陸白一怔,眼眶有些熱,唇角卻沁出個清淺的笑,他将臉埋進青年懷裡,發出一聲舒服的喟歎:“小阮,你真好。”接着便安安心心沉入美好的夢眠。
阮江酒第一次抱着少年入睡,像抱着世界上最易碎最珍貴的寶物。
陸白手機在床頭亮了一下,上面是一條消息,來自陸執。
“那部網劇三天後開機。”
第25章
陸白看着手裡精緻的邀請函輕輕歎了口氣。
這是他母親畫展的邀請函,時間就在明天。這幾天事情很多,畫展、畫展晚宴、那部網劇開機儀式都擠在一起,連他開學的時間都在這幾天。
但他苦惱的卻隻有畫展一件事情。
這次的畫展也是他要走的關鍵劇情發生地,準确地說,劇情是發生在畫展之後的晚宴上。明顔是海内外頗有名氣的畫家,又出身鲸海,她的畫展鲸海許多名流自然要參加,她雖和陸父離了婚,卻和陸家關系不錯,是以陸家和秦家都會來捧場。
那天的晚宴上,不僅秦故會來,曲雪郁也會來。
作為嫉恨着曲雪郁的惡毒男配陸白,自然不能不作妖。陸白想那作妖手段可太龌龊太無恥了——惡毒男配陸白,為了侮辱曲雪郁,專門帶着和曲雪郁長相相似的阮江酒去赴宴,這還不算,在宴會上,他還特意逼着阮江酒喝下加了料的酒,藥效發作後剝了阮江酒的外衣要對方在大庭廣衆之下出醜,就這樣,惡毒男配陸白憑着一己之力毀掉了他母親的畫展,也徹底踩碎了阮江酒的自尊。
陸白眉頭微微皺起來:就算劇情世界要怎樣懲罰他哪怕要他痛死,他也不要對阮江酒做這樣的事情,這次的畫展,小阮絕對不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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