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念再想,他不記得了,況且以自己這四年來對待他的态度他确實也沒這個膽量。嘴角便又微微揚起。
罷了。
晨曦乍現。時日尚早,歲月還長。
若說天意弄人,來來去去總不肯遂人願,卻又在千回百轉之後留下一線曙光。
那些不可言說的願望變作了無望,是或不是,想或不想,早已無人能證,然而命運卻會在絕境之後峰回路轉。像被風吹散的沙丘,億萬沙礫流動散失,頃刻便不複存在,卻在某時某刻另一個地方重現出原來的形狀。
看似殘酷無常,又何嘗不是一種成全。
[風]
太初曆六千六百零四年。芒種。
負責守衛主神殿偏廳入口的小祭司覺得今天身體不适。
除了身體不适她再也沒有别的辦法可以解釋了——她今天接二連三地眼花,而且還出現幻覺。
先是神殿外一棵樹的枝桠不太自然地搖了搖,她剛要去查看,忽然一陣涼風拂過,撲面而來的涼意将她額前的發絲吹開,她下意識眯起眼睛,那風便停了,無迹可尋。
台階下一個人影也沒有。
隻是風而已,多慮了。她想。
而後朝殿門而來的人她認識,墨綠外袍,金穗流蘇,标志一般的單眼眼罩,更不用提那頭銀發和胸前插着的蠱笛。她連忙恭謹行禮:七殺祭司大人。
瞳并未回話,徑直走了進去。
這情形倒也稀松平常。
然而下一位來者頓時讓她瞠目結舌——
依舊是墨綠外袍上挂着金穗流蘇,依舊是銀發蠱笛,甚至眼罩外那隻眼睛裡的冷漠無視都毫無區别。
她一時怔住,直到對方從她眼前三尺不到的地方走過去,她才恍然清醒地低下頭:
“七……七殺……祭司大人!”
唔,話都說不利索了。
沈夜遠遠看着那個從地毯盡頭走進來的人——确切地說是兩個人,一前一後,一模一樣,總算知道此前來通禀的侍女為何一臉驚惶。
他搖了搖頭,問瞳:
“……幻蠱?”
“不,這一種是分身蠱,所造分身比幻蠱更真實一些,隻是持續時間有些短。”
兩位七殺大人一起開口,動作一緻,口型一般無二,看起來十分詭異。然而無論是哪一個表情都很淡定,好似這一路造成的驚吓都與他無關一樣。
沈夜在兩個人影間瞥了一眼,視線停在前面那個身上:
“制蠱之事我無意幹涉,但此類試驗以後不要在人多的地方做……你此來何事?”
瞳在沈夜座前站住,身後的分身忽然變得稀薄起來,像凍硬的雪開始融化,整個人迅速地變成了半透明狀态。他按慣例撫胸行了一禮:
“導緻魔化人突然爆發的原因我已找到,日後稍加注意不要接觸幾類物質便可。隻是這些人已經神智全無,如何恢複仍無進展。”
沈夜說,魔氣熏染本非萬全之策,倘若實在無法,不必勉強。
說完想起什麼,又問,上次被打傷的人可有受到魔化影響?
瞳說沒有,不過那個魔化人損壞了通往居民區的防禦機關,一時難以修複。
沈夜皺眉,說此事我已知曉,不過以你之能竟也會覺得棘手,倒是令人吃驚。
瞳依舊面無表情:偃術本非我所長。
事實上,流月城裡能讓七殺大人束手無策的偃甲并不多,複雜如破界偃甲和偃甲爐,也有圖紙可循,這次不過是機關設置得較早沒有圖譜——又剛好是那個人所做的罷了。
七殺祭司大人匆匆出殿而去,進去時是兩個,出來便隻剩下一個。沿途的守衛都在忐忑中翹首等待後面那一位出現……可惜天不從人願。
大祭司殿裡安靜無人,待瞳的身影在門外消失,沈夜便說了一句,出來吧,情形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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