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梧雍從書案前轉到書案後面,坐在太師椅上,一副沉思猶豫模樣,“這事若是被母皇知道……”
她手指撚着,話隻說一半。
劉瘟立馬懂了,從懷裡掏出幾張鬧市街上店鋪的房契,都是珠寶胭脂這種能賺錢的鋪子。
劉瘟輕輕的将房契放在蔣梧雍面前的書案上,往前推了推,谄媚恭維道:“殿下辦事一向最讓皇上滿意,不然臣也不會來這兒不是?”
蔣梧雍耷拉着眼皮子看了看面前的房契,心裡滿意了,嘴上卻笑道:“戶部大人,你這是把國庫都搬空了還是私下裡供奉你的人太多?為了個寵侍的妹妹,這麼舍得?”
劉瘟扯着袖子擦着額頭上的細汗,呵呵笑道:“怎敢怎敢,不過是平日裡節省下來的錢。這寵侍是心肝,他這一哭一鬧,我也沒辦法……”
蔣梧雍将房契随手夾在一旁的書裡,道:“劉尚書對寵侍的這份愛意,很是令孤感動,沖着劉尚書的誠意,孤要是再推脫倒顯得不近人情了。”
劉瘟一聽這話,就知道蔣梧雍是同意了,頓時又是作揖又是感謝。
從東宮出去之後,劉瘟爬上自家馬車,才剛進去,裡面的人就粘了上來。兩條柔若無骨的胳膊勾着她的脖子,扭着身子撒嬌問她,“大人,事情如何?”
劉瘟呵呵笑着,手從寵侍的衣擺處探進去,急色的往裡掏了一把,伸手狠狠抓了一把他的屁.股,将人往懷裡按,親吻.啃.咬他的脖子,說道:“我辦事你還不放心?”
語氣中盡顯傲氣,絲毫不見剛才在東宮書房裡裝孫女的模樣。
那寵侍一聽事情有着落了,頓時身體放的更軟,配合着她的動作仰起脖子,抱住胸前衣襟裡的腦袋,嘴角勾着妩媚的笑。
趕車的下人眼觀鼻鼻觀心,像是木頭人一樣面無表情,仿佛聽不到身後不堪入耳的聲音。
像劉瘟這種人不在少數,東宮的門檻這兩日幾乎被人踏平。
最後一位過來的人是東宮的幕僚,“殿下,這次的主考可不是尚書省的人,而是晉老。”
晉老是翰林學士,主管文翰,是個油鹽不進的老頑固,眼裡最看不得這些東西。
晉老已經年過花甲,平日裡就在翰林院内,今年不知怎麼回事,這位竟主動願意做主考了。
幕僚不自覺的問出這話,蔣梧雍譏諷一笑,“還能是因為什麼?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是老八搞的事兒。晉老一向喜歡她,她去邊疆前隻要在晉老耳邊嘀咕兩句,那老東西肯定會幫她。”
老東西資曆深,在文人中又頗有威望,她主動請纓,皇上自然不會拒絕。
這老八,去了邊疆還不消停!
蔣梧雍眼裡盡顯不耐煩之色,皺眉道:“今年做事時手腳都給我麻利小心點,要是誰被抓了尾巴,擋了我的财路,”她語氣陰沉,“别怪我下手狠辣。”
幕僚頭壓的低,根本不敢去看蔣梧雍的臉色,唯唯諾諾的應道:“是。”
省試前一天舉人要持面貌冊證明其考生身份才能入場,所有考官比她們要提前入住貢院,這期間怕有洩題和舞弊之事,封鎖貢院,所有人考試結束之前不許出去。
省試和鄉試唯一不同的地方在于,鄉試住的是窄小的号房,吃喝由自己準備,而省試卻是每人一件屋子,裡面炭盆被子熱水都有,一日三餐由貢院提供。
每場考試都要經過搜身檢查才能拿到試卷。
兆齋是這批舉人中的一個,進了貢院後什麼都不問,就對吃飯的事關注的緊。
兆齋的鄉試是花了錢弄的名次,這次省試她哥哥說不用擔心,每天吃飯時注意飯裡的東西就行。
隻要她認識字,不用寒窗苦讀,輕輕松松的就能在省試上得個名次。哪怕過不了殿試,得不到三甲,但好歹也能混個官當當,在加上她上頭有人,升官這事簡直不要太容易。
她上頭的這人不是别人,正是前幾日剛給蔣梧雍送過禮的戶部尚書劉瘟。
像兆齋這種格外關注三餐的人不在少數。
考生的飯都是一樣的,唯一不同的就是有人米飯裡夾雜了東西,有人沒有。
為防舞弊,一般送給考生的飯都有人仔細檢查。
可若是送飯的人和檢查的人都是一夥的呢?
有目的有預謀有規模的大型舞弊,就這麼“明目張膽”的在天子眼皮底下,在以公平為主旨的貢院内悄然發生着。
二月十七日,三場考試結束。
十八日,就在學子們即将出場時,兩排禦林軍來勢洶洶的将貢院團團圍住。
為首的将軍手持聖旨翻身下馬,大步跨入貢院,站在台階之上,眼睛掃過院子裡一幹神色各異的考生,沉聲道:“今年省試,被報有舞弊之事,特此封鎖貢院,所有學子,靜候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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