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橋上東看看西看看,想要找到觀白。恰這時,她耳朵一動,徑直走到橋邊上,倚着橋欄往下探,卻隻看到一支尖尖的舟頭。于是她喊道:“師祖快出來罷!佛門清淨之地,釣魚殺生什麼的太罪孽啦!”“看來我徒孫耳朵真是太好了啊,我釣上魚來她也能聽見,就是有點煩。”南山聽到這話,便确定這會兒觀白應是與裴渠一起的。觀白往日還稱她徒弟,今日立刻換成徒孫,速度可真是快啊。她心裡稍稍咯噔了一下,雖然她知道觀白不會同裴渠亂說什麼,可還是覺得有些不踏實。總之,隻要不讓觀白喝酒就行。觀白一喝酒太容易講實話,一下子就會把秘密都倒出來了。橋底下的師徒二人罔顧橋上的徒孫,繼續等下一條魚上鈎,順便聊聊無趣人生。南山并不着急,因娘子們進完香還要用齋,下午還要去法堂,酒宴是安排在晚上的。按說她有一下午的時間來等橋下的老師和師祖,可這日頭——真是太曬了。她噔噔噔跑回岸邊,費盡本事摘了一片大荷葉,往腦門上一頂,坐到橋上繼續等。又等了約莫小半個時辰,南山昏昏欲睡地開口問道:“老師不打算去偶遇崔娘子,想在這裡陪師祖一下午麼?”一個老頭子到底有什麼好陪的啊!可她沒等到裴渠回複,反倒是聽得觀白罵道:“娘子有什麼好偶遇的,徒孫腦子裡現在都想些什麼呢?不懂孝順二字如何寫嗎?多向你老師學一學。”裴渠道:“老師說的是,徒兒,你去弄點涼飲來。”還煞有介事地指使起她來了?!南山頂着那片荷葉不情不願地去寮房要喝的,橋底下的師徒則又能放開了聊。觀白道:“你小子也配喊我老師。拜我為師學寫字,字卻與我一點也不像的!倒是你收我徒弟做徒弟,是幾個意思?”“老師不如說說為何收了弟子的學生做徒弟。”“那還用說!天份這麼好的孩子哪能給浪費了!”“老師原來這般惜才。”當年是誰說“生得聰明有個屁用”的。“诶等等,那孩子明明是先拜我為師的啊,什麼叫我收了你學生做徒弟!”觀白迅速岔開了話題,盯着水面上的浮子一動也不動。裴渠還要再說話,他則“噓”一聲,迅速拎了魚竿。诶嘿!又來一條小魚。觀白手腳麻利地将魚解下來丢進桶裡,放好餌繼續釣魚。裴渠幾次要開口,都被他用腥氣十足的手給擋了:“你要再說話,我就把手貼你嘴上,愛信不信。”就這樣等到了南山歸來。南山将涼飲放進小桶裡給他們吊下去,自己則頂着荷葉繼續睡。知道頂上有個聽力超群的小禽獸,底下師徒二人再無言語交流,就這麼在芙蕖池裡耗了半天,直到木桶裡裝了十來條魚,才收了手。觀白釣了一下午魚腰酸脖子疼的,命裴渠将舟劃到岸邊,師徒二人帶着漁具和戰利品上了岸,往橋那邊一看,隻見南山頂了個曬萎的荷葉正靠着欄杆睡覺呢,也不怕一身幹淨襦裙給弄髒咯!觀白指示道:“去将她喊醒。”裴渠往橋面上走,一直走到南山面前。他微微俯身,伸手捏住那荷葉粗梗,稍稍往上提了一下,南山卻是動也不動。裴渠輕抿了一下唇,手移至荷葉邊緣,稍稍掀開,暮光便趁空溜上了南山的臉,鼻尖以下全是暖融融的光。裴渠低頭看她的臉,因為渴了一下午,那唇甚至幹得起了一點皮。他看着覺得渾身不舒服,伸手竟想去撕了那幹皮。指尖将觸未觸時,一直緊閉着眼的南山咕咕開口:“老師的手伸得太長了吧。”作者有話要說:為什麼裡面的老頭子都是吊兒郎當的樣子,其實很容易理解的,崔老頭也好,裴光本也好,以及現在出現的李觀白,每個人都是仕途失意的,且基本處于被放任自流狀态,人自己沒法往前走的時候,很容易呈現這樣的狀态。正經的老頭也有啊,比如裴君的爹,那人家仕途通達嘛!另,裴君一定是強迫症+潔癖,重點是處女座☆、【一三】群芳南山說話間嘴唇一上一下差點就碰到他指尖,她說完了才睜開眼,一雙黑亮亮的眸子像某種小動物,天真幹淨卻又看着有些吓人。裴渠并沒有着急收回手,直到觀白等得不耐煩了嚷道:“幹什麼呢?不打算吃飯啦!”他這才将手收回,站直了一本正經同南山道:“時辰不早,在這睡會被野獸叼走的。”南山好的不學,專挑壞的學,她很利索地像徐妙文那樣翻了個白眼,旁人幾乎都察覺不到她的小表情。野獸?她才不怕什麼野獸,野獸大多很笨,何況這地方哪有野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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