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理那兩個男同學,但是發了一條“走了,我再也不會等你”給那個女孩子作為最後的告别。
放下手機,脫下外套、鞋子,他跳入水中,免得面對第二天太陽的升起。
你知道現在的小孩子有多可怕。他們一開始完全不承認和死者的過節,撒謊不眨眼,撇得一幹二淨。眼見真相掩蓋不住,又痛哭流涕,互相指責,苦苦求饒,自認為在雲政恩的身上并沒有施加緻死的壓力,誰都不是最後一根稻草。
别以為孩子的惡毒和嫉恨,都隻是虛張聲勢。他們一點點地施壓,沉溺于欺淩帶來的放松和快樂中,直到戛然而止。
不,他們不會忏悔。他們不僅沒有忏悔,甚至任由家長躲在網絡背後操縱輿論,讓民衆的嘲笑與攻擊,将死者再殺一輪。躲在網絡背後的可憐蟲們,和一貫的表現沒有差别。他們相信了最荒誕不經的謠言,忽略最簡單不過的真相。
而這成為了雲政恩短暫生命最後的句點。
第二天早上,又一名社工來到派出所:“老張,我來了。”
張警官和高社工大眼瞪小眼地對峙着:“你同事昨天晚上已經領走了。”
“是你打電話通知我們,說原定時間不方便,叫我們第二天早上再來。現在我們來了,你又說已經被領走,什麼意思?”
張警官将電話機摔在他面前:“你打電話問清楚。怎麼辦事的!”高社工生氣地打了幾個電話:“沒有。誰會冒着那麼大的雨來領雲政恩的屍體。”
“他——”現在想起來,确實有很多疑點。可當時醉酒的張警官完全沒有警惕性,“誰幹的?”
“我怎麼知道?”高社工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你叫我怎麼向福利院交代?”
張警官惱火起來:“媽的,到底是誰在惡作劇?!”
“你記不記得他長什麼樣子?”高社工氣餒地坐下,“居然有人偷屍體……難道是賣器官,煉屍油?”
“放什麼屁!都死了快半個月,器官有什麼用?還煉屍油……就你這腦子,難怪被人鑽空子。”
張警官努力地回憶。昨夜年輕人的相貌仿佛在一層薄霧中,迷迷離離,閃閃爍爍。他能記得的,隻有一對眼神。
他和死者不是長得像;而是互為過去與未來。
若是躺在停屍間裡的少年能睜開眼,也一定有這樣傲慢而聰明的眼神。若是少年活了下去,三五年後也該有這樣一份蒼秀的氣質。
正如雲政恩對姜珠淵說過的那樣。看見他,就好像看見未來的自己。他的語氣曾經充滿了憧憬和興奮。
“是不是給你下了藥?”高社工問,“聞一口就被迷住,乖乖聽話的藥。”
張警官比誰都清楚,并沒有那種迷藥。一切都源于昨夜喝了酒和失卻戒備,但他羞于承認:“栽了,栽了。”
“你再好好想想,他說了什麼,有什麼線索?”高社工環顧四周,低聲道,“這事兒……咱倆可擔不起。”
張警官斷斷續續地記得一點昨夜和那男人的對話。具體的細節他已經完全不記得。那些複雜變幻的公式,那些似是而非的邏輯……
回顧昨晚發生的一切,從喝了點小酒開始,到冒牌社工的出現,到漸漸放松警惕,到雲政恩死因的交鋒——年輕人看起來處于被動,卻主導了談話的走向,并在最後給了他會心一擊。
雲政恩不是自殺。可死因真的重要嗎?
“我不需要線索,也不需要證據,不是自殺,就是他殺。哪怕是意外,也必然有人為因素,利用他的人、中傷他的人、折辱他的人,都有罪。”
“你以為你是誰。”張警官覺得好笑,“你憑什麼判他們有罪?你是警察還是法官?”
“等一下,他簽了領屍單。”張警官急急地把領屍單取來,也許上面會留有一些線索。
“這是什麼字。”他和高社工研究起那張領屍單來,“不是草書。是英文——英文?s——i——n,sin?正弦符号?”
第7章第二道涼菜玫瑰青瓜01
肝膽外科的貝海澤醫師剛結束了一次長達四十八小時的輪值,下雨前的低氣壓讓他渾身疲累。換班的實習生帶來了三明治和咖啡,他卻沒有胃口。
想喝一口暖乎乎的粥。于是他白袍也來不及脫,胡子拉碴,頂着兩個黑眼圈跑去一樓的便利店買速食粥。
然後他遇見了一個女孩子。
貝海澤出身醫學世家,外公伍宗理與父親貝中珏均是格陵有名的大國手。他自小便在一個仁義禮智信的優渥環境中長大,又得外公“待病患常有濟世之心,對家人長存孝悌之愛”時時鞭策,沒有受到什麼大風浪,順理成章地成長為一名優秀的青年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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