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娘娘,外面涼,别凍着了。”
郝大福懵懵懂懂地擡起臉來,眯着眼睛望了半天,才辨識出來,“啊,琴川”
雖說琴川是她的小婢女,但兩人講話的次數着實算不上多,琴川總是小心翼翼的,大多時候又一副仿佛誰欠了她錢一樣的苦瓜臉,郝大福便也不大習慣同她說什麼。琴川也很少主動找她說話,因而這回郝大福都迷糊了會兒。
“不用擔心我,”郝大福揉揉腰站起來,伸了個懶腰“這天氣,哪能凍着啊,曬都曬死了。”
她想到這兒突然有些發笑,“說起來這麼熱的天,再穿那厚厚的婚服,會不會悶死啊?”
琴川一句也不說,郝大福回過頭去,見她垂着頭,看不清神色。她在她臉面前揮揮手,“怎麼了?
琴川像是有些恍惚,片刻後才反應過來,“啊,沒什麼,隻是……”她定了定神,咬咬下唇,“奴婢,鬥膽想問娘娘些事。”
這倒是稀奇,郝大福不由得笑了下,“算個什麼事,也值得這樣這樣嚴肅,說吧!”
琴川頓了頓,大概是在組織語言,好一會兒才道,“娘娘可還記得,在娘娘十一歲的時候,丢過一隻翠玉镯子。”
郝大福當然不記得了,她揉揉腦袋,“多久之前的事兒了,誰還記得啊,一隻翠玉镯子罷了,有什麼?”
琴川聞言一愣,臉色卻更沉了沉,“娘娘不記得了麼?那隻镯子,是娘娘自己把它丢進河裡的。”
郝大福反而覺得莫名其妙起來,“我大約是心情不快,随手丢的吧,如此,記不得便更是正常了,你怎的還替我記着?”
琴川說不出話,呼吸倒呼越發沉重起來,半晌才點點頭笑道,“我向來替娘娘記得的。”
郝大福有些脊背發涼,但還是頗覺好笑道,“那還真是辛苦你了。”
琴川不說話,隻行了禮便退下了,留郝大福一個人半懂不懂地撓撓頭,“什麼情況?”
這樣郁悶着也沒過多久,本身她就不是個能記事情的人,等兩三天後她早忘了個幹淨,更别提這裡還有最重要的一件事:她要二婚了。
二婚這詞就算放在古代好像也不怎麼好聽,她不是沒打量過,諸位姐妹看她的神情都有些怪異,即便是蘭妃都有些欲言又止的意味,倒不是要阻止,隻是有很些要關照的,卻又不知道到底該說什麼。
直到郝大福身上披着個嫁衣,塗上仿佛才吃了七八個小孩一樣的大紅色胭脂,她都覺得自己不像是要出嫁的,反而像是要去見佛祖飛升。
不是一般的激動。
即便郝大福已經這邊摸雞那邊抓鳥的混日子,其實心裡翻湧着的東西從未平息,正兒八經提起來又矯情得很,她不想說,但把手放在心髒的時候,還是會略微顫抖。她在這裡的時日越多,經曆死亡的次數越多,便越來越分不清前世和今生到底哪個才是真的。
她心髒跳的厲害,要娶她的那個人,她也對他頗有好感,她就像個迷路的孩子,想要去尋找能夠收留她的地方,可似乎總是在半途就終止了,她陷入了生命的漩渦。
她自覺不是個矯情的人,有什麼事兒也不喜歡放在嘴上,同林朝歌沒有太多交流,要說多喜歡也顯得誇張,她隻是覺得時候差不多了,好不容易熬到了這一步,明知道死了又要回去面對狗皇帝,她便隻是想偷偷過幾年好日子。那些難受的事兒雖說忍一忍也就過去了,但還是想有個避風港,能讓她稍微躲一躲。
今天的封後大典實在過于華麗,她頂着重重的鳳冠,走長長的台階,腳都發軟,還好林朝歌一直緊緊握着她的手。天氣本來就熱,她的小手被包進林朝歌厚實的掌心裡,感受到對方燙人的溫度。她擡眼,對上他炙熱卻溫柔的眼神,不由得那陣心慌就被壓了下去。
這個人,好像和我一樣緊張。
這個人,好像也是第一次,成親。
郝大福這麼想着,坐在喜床上攥緊了手,紅色的蓋頭遮住她的視線,她腦海裡回想諸位姐妹說過的話。
蘭妃說,“婚你也不是第一次了,但我哥哥着實是第一次,他這個人,不太會說話,看起來又兇巴巴的,但……你一定要好好待他,他是很在意你的。”
寶嫔出了宮,但仍托人傳信來,信裡隻四個字,“千萬珍重。”
元答應在廚房手忙腳亂了一陣子,卻被郝大福抓了個正着,問她幹嗎,她支支吾吾道,“我原想着給你做些什麼慶祝的吃食,但尋了一圈,也不知道能做什麼,我又嘴笨,說不出好聽的,姐姐,我……我隻想你能高高興興的。”
瑾妃則是請她好好喝了壺茶,認認真真道,“說大家是姐妹,卻也都是第一次心平氣和地送自家姐妹上花轎。當年每擡進來一個妃子,便是眼中釘,恨不能除之而後快,到如今,誰曾想會有這麼一天,我們既替你高興,又……又擔心。我們這些人争鬥不休的日子算是結束了,你卻是又開始了新的,自然是有一堆想說的,可又有什麼能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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