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儒秋看着原本就已經疼得直打滾了的徐笑白一路上被送來送去,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又一遍,他的頭疼卻似乎都沒有得到絲毫緩解,甚至還好像越演越烈,而吳靜卻沒有給出任何診斷,本來就已經舒展不開了的眉頭更是越皺越緊。他甚至忘記了吳靜是個女人,不光是女人,還是他的長輩!上去直接就拽住了吳靜胸前的白大褂将人拽到了自己面前。
“你不是醫生嗎?你倒是想想辦法啊!”
吳靜今天在門診呆沒呆多長時間,卻被安儒秋打斷兩次心裡本來就很不爽了,要不是現在徐笑白這幅模樣,她知道他心裡擔心,早一個拳頭揮過去了。可是這會兒,面對安儒秋這個态度,吳靜已經連這點面子都不願意給了。她瞪了安儒秋一眼,口吻中毫不掩飾自己的憤怒直接就吼了回去。
“我說了我不能兼不能兼你們偏要我兼!本來兼個外科也就算了,現在連腦神經的病都要給我看?他這種情況要不就應該去找一個腦科醫生要不就應該去找一個精神科醫生!有能耐你别老抓着我這婦産科醫生啊!你沖着我吼什麼!是個醫生就要十項全能啊!你當我是華佗還是扁鵲啊!”
安儒秋被這麼一吼,反而倒是冷靜了不少,他松開吳靜的白大褂,暗自悔恨道:“對不起靜姨……那……那現在該怎麼辦……”
剛剛被自己的晚輩這麼吼了一頓,吳靜心裡還有氣,翻了個白眼說:“他腦部ct看上去沒問題,剩下來的就隻能是心理問題了。要不然你給他找個平時他最怕的東西或者最喜歡的東西,分散一下注意力?”
“……”
為了防止徐笑白進一步弄傷自己,徐母本就在一邊幫忙控制着徐笑白,不讓他亂動,畢竟從剛才開始,他就已經有拍自己腦袋的趨向了。這會兒聽到吳靜的話,也就思考了兩三秒,徐母便脫口說道:“笑白平時都沒表現得特别怕什麼,不過小時候被公雞啄傷過,所以平時看到公雞他都是繞道走的。最喜歡的話,那就隻能是狗了。”
說是這麼說,可是現在上哪兒去找隻雞找隻狗啊!就算是找過來了,人家醫院給不給帶進來都還是個問題!
也就是想着試一試,安儒秋轉身走到徐笑白面前,将徐笑白拉起,讓他半坐在病床上。
安儒秋則伸出雙手捧住徐笑白的腦袋,兩隻眼睛眨都不眨巴一下的凝視着徐笑白說:“笑白……你聽我說……”
可是徐笑白這會兒隻知道頭疼,即便頭都被安儒秋捧在手掌之間了,他也還是連同安儒秋的兩隻手一起捧在了自己的兩隻手之間,眉頭緊緊的皺着,眼睛也是緊緊地閉着,好像完全沒有聽到安儒秋跟他說了什麼。
“徐笑白!看着我!”
安儒秋幾乎将音量加到了最大,他并不想生氣,更不想吼徐笑白,可這會兒的聲音實在太過響亮,讓人怎麼聽都覺得他好像生氣了似的。一瞬間,站在一邊的徐父徐母和吳靜都齊齊被吓了一跳,一時間忘記了發出聲音。
徐笑白也好像是這才終于聽到了聲音似的,他的眉頭依舊皺着,卻強迫着自己盡量睜開眼睛。
雖然隻開了一條很小的縫,但安儒秋感覺到了,他真的看向了自己。
“徐笑白……你聽我說……”安儒秋很是鄭重其事的對他說:“我們分手吧……”
“哈?”
“啊?”
吳靜和徐母都是一副被吓到了的模樣,張大了嘴巴看着安儒秋。而徐笑白,這會兒才好像突然聽到了什麼非常可怕的消息,又好像是看到了什麼非常可怕的東西。他忘記了蹙眉,眼睛頓時瞪得很大,人更是好像整個都呆住了,徐笑白這種狀況隻持續了兩三秒,緊接着,剛剛還捧着腦袋大聲喊疼的徐笑白雙目一閉,再一次昏睡了過去。
安儒秋放開徐笑白的腦袋轉而抱住了那向他撲倒過來的徐笑白的身體,靜靜的抱了兩秒鐘之後,才依依不舍的将人又放回了床上。而很多事情,似乎也就在這遲鈍的兩秒鐘時間裡,終于被安儒秋下定了決心,非這麼做不可。
吳靜本來都已經決定要用鎮靜劑了的,不管怎樣,先讓徐笑白睡過去,接下來再發生什麼接下來再說,之所以莫名其妙的來了那麼一句話,不過是因為安儒秋那個德性實在是讓她憤怒,她才随口這麼一說,可是沒想到,還真有點兒用,雖然不知道徐笑白醒過來之後會不會還嚷着頭疼,但至少現在,算是安靜下來了。
“喂……阿秋……”
吳靜看着安儒秋把人放回床上,想想徐笑白竟然被安儒秋以外的人弄成這樣,再加上剛才安儒秋的神态那麼嚴肅,完全看不出像是開玩笑,有那麼一瞬間,她還真以為安儒秋要跟徐笑白分手了。可再結合現在他臉上的心疼和不舍,又有些看不出來了,所以他剛才說的那句,到底是說真的,還是隻是為了讓徐笑白能冷靜下來才故意說的?
吳靜問:“你剛才說分手……是說真的還是說假的?”
安儒秋扭頭回來看了一眼吳靜說:“當然是假的。就算是笑白主動跟我說分手,我也絕對不會分手。”
吳靜聽了這才松了一口氣,徐母雖然沒有問,但剛才的驚訝,現在的平靜,雖然她自己可能沒有注意到自己内心的變化,但毫無疑問,徐母好像也松了口氣。
而緊接着,安儒秋又說:“不過,事情也不能再繼續這麼發展下去了。這裡有太多的因素會影響到笑白,讓他恐懼,讓他不安。我原本以為隻要把他關在家裡,哪兒都不讓他去就什麼事兒都不會有了,可是結果卻又是适得其反。再繼續呆在這個城市,别說是我家那個腦子有問題的老頭子,就是走在路上随便一個路人的眼神都能影響到他。關于這個問題的解決方法,其實我也早就已經想過了,隻是因為笑白總說這裡還有父母,是他的故鄉,不願意走才一直擱置,但現在,不管他同意不同意,我都必須帶他走!”
“走?”徐母一聽安儒秋要帶自己兒子離開,慌忙問道:“你要帶笑白去哪兒啊?!”
約定
約定
安儒秋說:“我在美國還有一些資産,而且我表妹寒霜也在那邊。”
雖然沒有直接說要帶徐笑白去美國,但這個意思卻已經非常明顯了。
“我不同意!”徐母說:“笑白是我兒子,我可以容忍他做一切事情,哪怕是找了你這個男人回來我都可以……盡量容忍……但我絕對不允許你帶走我的兒子!要是你真的帶了他去美國,以後我們娘兒倆還有見面的機會嗎?”
“我可以先帶笑白去安頓好,回頭就叫人來接你們。”安儒秋鐵着一張臉,但口吻上卻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
“不成!”徐母依舊說:“這兒是我們的家鄉!我們夫妻倆都那麼大年紀了,什麼時候身歸黃土都不奇怪,憑什麼死了之後卻要流落異鄉?更何況,我們的親人和牽絆都在這裡,即便發生了笑白的事情,讓我們認清了很多人甚至不能稱之為朋友,但也不乏有很多真正關心我們一家子的親人和朋友,為了要陪在笑白身邊,難道我們就要跟他們全都絕交嗎?那未免也太傷人心了。”
“那就把他們全都帶上!所有的生活花銷我負責!我付得起!”安儒秋的神色顯然已經有些不悅了,卻還是說道。
可是徐母聽了,心中對安儒秋的不滿卻蹭蹭往上漲,她說:“他們的牽絆也絕對不隻是我們,你可以把笑白帶走,可以把我們帶走,甚至可以把我們的朋友都帶走,可是其他人的牽挂呢?一個人連着一個人,我們所有的牽挂都在這片土地上,你能帶走一個,兩個,你還能把這整個市的居民全都帶走嗎?”
安儒秋憤憤說:“我當然不會把這裡的人都帶走!這裡的人大多數隻會欺負笑白,在他背後指指點點,在他難受的時候落井下石!如果我要把這個城市搬走,我為什麼還要帶走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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