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半夏道:“可是我與對方老闆的交換條件就是他交給我抓進去的人,我下手瓦解軍工廠工人的抵抗,我跟你說過的,你忘了嗎?我要是沒完成瓦解的話,那人還不得找我算帳?”趙壘道:“妞,回到家裡,你才是地頭蛇,你還怕他們幹什麼。我昨晚說起我想出一個險着,結果……嘻嘻,我們後來沒說下去。我的意思是,先把人換出來,然後你促使屠虹去寫那篇他們可能早就想寫的文章,搞得那個老闆無暇來搭理你這邊的事。他們這種企業的資金鍊一般都是很脆弱的,我看屠虹那麼急迫,可能也是有看到這一點,知道可以一擊就中。我說的險就在這裡,因為我也不能保證屠虹們能不能寫出這篇重磅文章。隻要寫出,後面的事就可以拭目以待了。你說呢?”許半夏連連搖頭,道:“不行,這個我早就考慮過的,萬一那家上市民企垮台的話,軍工廠頭頂的緊箍咒不就是沒了?他們不就是可以複工了?那些技術員還能不回去?不行,怎麼也不能讓他們複工。”趙壘也是搖頭道:“妞,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我有兩點考慮,一個是年輕人的忠誠度與年紀大的視那個軍工廠如自己兒子的老人不同,他們隻要有良好的待遇,前景廣闊的發展前途,他們是不會再願意回去拿幾百塊錢維持生計的,現在能有幾個人有那種強烈的主人翁意識?他們當時反抗的最主要原因是逼急了,而現在有了好的退路,他們又到你這兒吃上幾個月甜頭,哪裡還會可能想到要回去?隻有去信去電話叫過去的同僚過來的。了。對了,其實屠虹這人你應該見過的,就是那次你瞞着我誘導伍建設買鑫盛,我在你和高躍進的兩個包廂之間流竄,後來我們結束的時候你們一桌還沒完,我和屠虹出來遇見你,你們還寒暄過幾句。”趙壘見許半夏不肯定也不否定,心裡知道她在鬧别扭,原本自以為是的計劃給他否定了,一定會覺得難堪,為免她為難,也就隻有順着她打岔了。“我見過屠虹?噢,想起來了,我還以為是你臨時找出來氣我的張三李四,所以也沒怎麼去在意他,我沒有什麼驚豔的感覺啊,也就一個上海寫字樓裡随處可見的高級白領。”頓了一頓,又笑嘻嘻地道:“比我還是差點。”許半夏隻會笑道:“有見過無恥的,還沒見過你這麼無恥的。不過還真是實話。那我下午還是打那個東北老闆電話,不過是叫他放人,事不宜遲。然後給屠虹一個電話,說說證據到手,看看他的反應再定。帥哥,你在宏觀把握方面,我不如你。”趙壘笑道:“寸有所長,尺有所短,你在随機應變、沖殺拼搶方面,我不如你。不過妞啊,你現在實力已經不是一年前可比,現在開始,你也應該學點通盤考慮了,否則忙死不說,還得撿芝麻丢西瓜。”許半夏不好意思地笑道:“你上回已經提醒過我,但是真要做起來,還是有難度的,我低,很多事情還停留在土法上馬上,不像你高,見過的大場面多,看多了心裡有譜。你得等我慢慢習慣起來,不許笑話我。”趙壘笑道:“你還說嘴,你的怎麼低了?以前騙我說你看《商界》,我還真是相信了你。你不是低,你是好勝心太重,事事都要抓在自己手裡才覺放心,所有讓你看上的你得争取到你才安心。以後你的廟大了,得給人分享一點甜頭才是,有些事情也得知道适可而止,抓利益也得抓重點,小的你就算指條路,犒勞為你效力的兄弟手下,大家都開心。”許半夏被他說得不好意思,拿叉子撥拉着盤子中的煎蛋,心想,還真是這樣的,經她眼的有利益的東西她都不願意放棄,所以追得很苦很累,但也收獲頗豐。說起來,還真有雁過拔毛的嫌疑。猶豫了半天才道:“我是不是很像那種圈地運動時期的資本家啊?就是那種被馬克思批得很徹底的剝削階級。是不是姿态很難看?旁人看着特小農經濟那種?帥哥,你還是分次批判吧,一次批判太多,我會自卑。”趙壘難得見許半夏有那麼克己的時候,他心裡很清楚,他說的這些話要是換成别人說的話,許半夏可能會激烈反彈,可在許半夏眼裡,他不同,他說的她都會認真考慮,所以許半夏反應才會那麼大。不過他還不是為了她更好,才會這麼直接指出嗎?他按住許半夏捏着叉的手,溫柔地道:“妞,這一年,我算是看着你披荊斬棘過來,你要不是有這麼強勢的力量,要是如我原先所設想一般穩紮穩打,也就不可能有今天,你是非常不容易。但你走到現在這規模,應該已經遇到問題了,比如前段的考核問題。所以我感覺你應該調整策略了,否則如果繼續這麼硬性擴張,可能會步很多昙花一現企業的後塵。我隻是旁觀者清,所以能給你看法,你不用自卑。等下解決完你的問題,我也有大堆麻煩事要找你,你要自卑的話,等下就得輪到我自卑了。我們自卑來自卑去,那多沒意思。”許半夏豈能聽不出趙壘這些話是掏心窩子的實話,他這人話少,謹慎,多慮,所以一下跟她說那麼多有點刺激的話,才難能可貴。她細細把趙壘的話都記下來,才笑嘻嘻地道:“我對你可是從來沒有志在必得過。”趙壘微笑道:“我還能不知道?”許半夏一笑,心說,離得那麼遠,以後想志在必得,也有點玄。隻好繼續原先的眼開眼閉政策。他那麼清楚一個人,更是可以有恃無恐。想到這兒,心中很是無奈。趙壘原來真有很多事要與許半夏商量,比如他們公司征用的某村土地,當地村主任跟地頭蛇似的,非要組建車隊承包趙壘公司的貨物運輸,可是他們又疏于管理,用不上手。可是不用他們,他們又拿車堵住公司進出通道,縣裡來人相勸都是沒用,農民耍賴的時候,誰勸都不聽。比如公司貼補的食堂村人肆意進來揩油,随意使用裡面的健身娛樂設施等。雖是雞毛蒜皮,卻也着實叫人頭痛。而這些,許半夏最是拿手,或高明或促狹的主意随便拿出,如果遇到簡單的,趙壘當即就電話過去解決。原來,他現在的公司規模太大,辦公室天天有人,周末也有關鍵人物在。趙壘要不是今天出來,一般周末也是蹲在公司。這讓許半夏很放心。許半夏也是沒有閑着,革命娛樂兩不誤。她和趙壘都是太理智的人。可惜春宵苦短,兩人依依不舍地吃完周末的晚餐,便要分手各奔東西。餐桌上開始,兩人已經不約而同地話少了,攜着手與其回房,都走得特别慢,電梯不乘走樓梯,可那也有完的時候。進門,許半夏便緊緊抱住趙壘,歎道:“我不想離開你。可是我元旦沒法去看你,因為東北那些人可能剛好那個時候過來,那時最忙。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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