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顧氏身邊的嬷嬷笑着回道:“加了瑤柱、幹貝、火腿和豬骨,昨兒個夜裡就在爐子上吊着,鮮得不得了。”
顧氏見她聽得眼睛發亮點點她的額頭:“你腸胃弱,可不許貪食。”
沈青忙乖乖點了點頭。見鍋子已經燒開,一旁的丫鬟紛紛端了涮鍋的蔬菜和肉上來,切得薄薄紋理分明的牛羊肉,各色蔬菜和菌子,季飛光揮退了要上前服侍的丫鬟,笑道:“吃這個,還是自己動手來得舒服。”又回頭吩咐道,“去把埋在院内梅樹底下那壇子酒挖出來。”
正舉了筷子的沈青聽這話擡起頭,雪中藏酒,這也太浪漫了吧,忙說道:“爹爹,讓我去挖吧!”
“你去幹什麼,外頭那麼冷......”
“女兒就想試一試嘛。”沈青站了起來,沒等季飛光再說話就已快出了門外,“....阿兄陪我一起來挖吧。”
季洲白見她衣裳單薄的去了外間,忙從司琴手裡接過紅狐鬥篷,沒顧上跟季氏夫婦打招呼就追出了門外。季飛光見狀不以為意,搖頭笑道:“這兩個孩子呀。”顧氏倒是擡頭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門外,沒說什麼。
沈青剛跑出門,就被從後邊追上來的季洲白用鬥篷兜頭包了起來,季洲白一面給她緊着領口,一面裝作沉了臉,吓唬她道:“再這般莽撞,阿兄要罰你了。”
沈青半張臉都被他用鬥篷埋了進去,隻留着一雙剪水雙瞳,在長夜明燈下燦如星辰,她隔着鬥篷說話,聲音有些悶:“阿兄才不舍得罰我呢。”
季洲白無奈一笑,極有分寸的伸手輕輕拂過她眼睫上落下的碎雪,略退開幾步道:“好啦,走吧。”
他走了幾步便忍不住回頭看,便見女子低着頭攏着鬥篷,一步一步的在地上踩雪玩。他隻覺自己那顆戰場殺伐中淬煉出來的心腸軟的一塌糊塗,忍不住伸手去牽她的袖子,溫聲打趣:“仔細摔倒,怎麼還像個小孩子一樣,踩雪就那麼有趣?”
“當然啦,阿兄不知道吧,雪是有聲音的,踩起來咯吱咯吱的。”
季洲白低笑一聲,護着她走到那樹梅花下,從園子角拿過來一個小鏟子,摸了摸沈青的頭:“雪太涼了,我來挖,你不許動。”
沈青埋在風帽裡乖乖的點了點頭,蹲在一旁仔細的看他掘開地面,與他講些沒頭腦的話。
“.....酒埋在地下會不會很冷啊。”
“不會的,它不怕冷。”
“那它肯定也很孤獨。”
季洲白回頭看她,廊下高懸的淡紅紗燈照的雪地流光溢彩,更照的她眼眸中見三寸秋波,一身紅衣綻于白雪,比枝上紅梅還要奪目幾分。
季洲白閉了閉眼。
驚心動魄。
他回頭将酒壇抱出來,輕輕拂過其上的塵土,眼帶笑意
“現在它不孤獨了。”
第21章進擊的白蓮花【十】
南楚皇城内。
禦書房裡,因着尚在冬日,殿内的火盆仍然燒着,侍女們往其中加了果皮和香料,蓋去了有些許刺鼻的火炭味。
南楚大皇慕容複放下手中的奏折,端起茶杯悠悠的用杯蓋撥弄着裡頭漂浮着的茶葉,慢慢呷了一口茶,這才擡起頭看着跪在自己眼前的三子,神情莫測道:“哦?你想要對齊用兵?”
慕容修恭謹的一拱手:“兒臣願為父皇分憂。”
“仔細講講。”慕容複擱下筆,向後靠在椅背上,意味不明的說道。
“父皇也知道,兒臣此前曾因意外去齊都潛居許久,也是因禍得福,因此探查到了許多齊國的情報。齊帝如今昏庸老饋,沉迷聲色,幾個皇子皆是庸才。朝臣無能,武将空缺,唯一有個季飛光能頂些用,也隻是獨木難支罷了。”
慕容修說到這,擡起頭:“父皇耳通目明,自然知曉季飛光已成功高震主之勢,更甚是有民間傳言稱,邊城百姓隻知季将而不知齊帝。齊帝早就視之為眼中釘肉中刺,恨不能除之而後快。兒臣這個時候出兵直破齊國邊境渝州,一可趁冬着日剛過,渝州城内糧草儲備不豐,打他渝州太守一個措手不及,二來,季飛光應戰時也必然是左右掣肘,隻因他也清楚無論是輸是赢,都不會在齊帝心裡讨到什麼好。”
慕容複聽着這話眯了眯眼,放下茶盞道:“這話是怎麼說呢?”
慕容修拱了拱手,答道:“若是他此戰大敗,那是無話可說,齊帝必要借題發揮,重重治他個領軍不力之罪。若是他勝了....滿朝歌功頌德,功績累累,烈火烹油,賞無可賞,齊帝也必然是忍無可忍了。當然,兒臣也必不可能讓他勝。這渝州一役,兒臣必讓他季飛光埋骨于此!”
慕容複聞言沉吟了一會問道:“你就這般有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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