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本親簽。
謝玟将書翻開,本朝的活字印刷發展得很好,上面的字迹清晰順暢,他耐着性子先是看了兩行,在心中贊歎沈越霄的文筆绮麗凄冷,寫起小說來果然很美,他雖然在寫折子上抓耳撓腮、半天憋不出個屁來,但寫起故事卻非常合适。
謝玟剛在心裡誇完,慢條斯理地看完一頁,心中稍感異樣,他目光微凝,翻過下一頁繼續讀下去,雖然沒有從頭看起,但這一卷格外纏綿悱恻、情緒激烈,謝玟輕而易舉地感覺到了熟悉感,他一路看下去,臉色愈發地微妙。
……剛剛還在心裡謝他,還沒感動超過五秒,就看到了小沈大人的著作。
“怪不得沈越霄會幫你。”一起觀看的童童琢磨着道,“這得多大的膽子,天子的黃謠也敢造?以後我不說你了,他才是世上一等一的情癡,為cp癡為cp狂,為cp哐哐撞大牆。”
“……不是很黃。”謝玟心情複雜地給小沈辯解了一句,“寫得挺好的……”
他一邊翻一邊回答,話音未落,下一頁的劇情已經發展到床笫之歡了,一字一句,描寫得香豔至極,主角雙方一路從床上、到窗前,再到書案……行文細膩,隐喻無數。謝玟粗略地瞄了一眼,代入感實在太強,繃着臉把書合上了。
“合上幹嘛,我還想看呢。”童童不滿道,“要不是我不能把人形放出來,我就自己出來看了,你快給我翻頁。”
“不行。”謝玟道,“小孩子不能看這個。”
“行——”童童扯着嗓子道,“我就要看,小沈寫得好纏綿,我要看你被疼愛被寵着被弄得喘不過氣,我要看HE——”
謝玟低着頭把書壓到所有書冊的最底下。童童嘀嘀咕咕地道:“你耳朵都紅了。”
他下意識地伸手捂住,熱意從耳根燒上來,但這個動作卻太過掩耳盜鈴,謝玟很快又放下了手,閉上眼低頭慢慢地呼吸,舒緩了一口氣,才道:“這是他想象的,我跟蕭九沒這麼溫情。”
“……要真是書裡的這個劇情,我也就不說什麼了。”童童道,“可惜。”
“不可惜。”謝玟道,“曾經有過的。”
所有的事情冠上“曾經”這兩個字,都免不了變得可悲。童童半晌不語,再開口時提起了另一個話題:“你覺得馮齊鈞是怎麼說動張則的?”
“我猜……是又哭了一場吧。”謝玟思索道,“小馮就是這個性子,他楞得像塊木頭,學不會威逼利誘,隻能以情相求,張則從來明哲保身,隻是讓他說幾句話而已,未必能牽連得到他,如果連這樣的程度都不敢做,他也白在小皇帝面前當這麼久的差。”
童童了然點頭,又問:“那今晚……”
“嗯。”
“明日是蕭天湄的生辰。她見不到你,恐怕又要鬧起來。”
“鬧得好。”謝玟道,“養女兒帶孩子這麼久,我的小棉襖是不是也得發揮作用了?”
“啧,真想不到你連湄兒都要算在裡面。”童童雖然這麼說,聽語氣非常愉快,似乎樂見其成,“終于有點精神氣兒了,讓我好一通擔心,兩軍對壘,攻心為上,是不是?”
謝玟望着昏暗的天色,沒有回答。
————
使人凋零的晚秋将要過去,窗上凝結出一重重的霜,終于也到了刮北風的時候。
蕭玄謙照例過來,他克制不了内心的想念,在處理政事或批複奏章的間隙中,還會被那股濃烈到窒息的思念打斷,明明對方就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可就像握不住的流沙一樣,他再怎麼竭盡全力,也都是徒勞無益的。
隻不過這一次,他一進門就感覺到了氣氛的異樣。往日有崔盛親自看着人照料這裡,侍奉之人無數,燈燭火爐從未斷過,縱然有時幽暗些,也不至于透出一股冷僻之感,他面色一沉,瞥了旁側的崔盛一眼,崔大監立即俯首解釋:“謝大人說覺得難受,讓我們離遠些,他不舒服。”
蕭玄謙皺眉道:“怎麼不早點跟我說?”随即讓人加燈,徑直步入内殿,看到背對着他窩在榻上的一團身影,才倏地放心一點,悄聲靠近過去。
這個時間,按理來說謝玟不該睡着,蕭玄謙記挂着他說不舒服,伸手摸了摸對方散落下來的發梢,正想要将太醫傳進宮中候命,等懷玉醒了再診治,然而當他撤回手時,卻被一節冷徹如冰的手指捉住了。
蕭玄謙怔了一下,張開手把對方握在掌心裡,溫暖寬厚的手掌包裹住修長指節,用體溫驅散寒意,他低低地道:“手涼成這樣,為什麼還不讓人伺候……”
“蕭玄謙。”
謝玟喚了一句他的名字,放在過往時他應當欣喜,應當期待着對方多叫幾聲,但在此刻,蕭玄謙心中卻湧起一股莫名的慌張和恐懼,他馴順地俯首:“我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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