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庚盯着石碑看了很久,他挑了挑眉,負手而立:“你心裡的人還挺多,裝這麼多不累麼。”
陸韶:“不累啊。”
裴庚又看了一會兒,卻始終沒能找到他自己的影子。
陸韶:“可以了嗎,陛下,你想看什麼。”
裴庚笃定道:“鑒心石壞了。”
陸韶不以為然,她揣起袖子:“怎麼會壞了呢,裴庚,你不要自以為是了,我的心裡就是沒有你,當年在涼山,我之所以沒有傷害過你,隻是因為害怕你,我從來沒有把你當成重要的人,以前是這樣,現在更是這樣。”
就算陸韶脾氣再好,此刻也有了幾分不計後果的怒氣。
裴庚回過頭,尚且冷靜的看着她。
看到裴庚這樣冷淡的神情,陸韶不知怎麼的,心情越來越激蕩,想要激怒他,想要看到他被拉下神壇,堕下雲端,像個普通人一樣狼狽,氣急敗壞,否則她真的快被憋瘋了,這孫子欺人太甚。
她仰起臉問:“你現在是不是覺得我和那别人沒什麼不同,你是不是覺得面目可憎,想殺了我,那你就動手。”
裴庚道:“鑒心石壞了,你說的話我一個字也不信,我隻相信我看到的。”
陸韶忍不住笑道:“啧,你這樣自欺欺人有什麼意思,裴庚,我隻是想讓你走出鏡花水月,走出你虛妄的偏執中,睜開眼睛看看我到底是什麼人。”她步步緊逼:“怎麼樣,你要動手嗎?”
裴庚:“你騙我。”
陸韶:“你大可以用神力窺探我的心境,看看我到底有沒有騙你。”她走上前拉起裴庚的衣袖,淺淺一笑:“要什麼鑒心石呢,如此大費周章,你大可以現在就窺探我的意識海,看我心裡究竟有沒有你的位置。”
細風吹起他的衣袖,覆蓋在對方微微用力的蒼白的指尖上,裴庚甩開她:“不用”
陸韶道可憐道:“你不敢嗎?我還當你多自以為是,原來連這點信心都沒有啊,隻怕你自己都知道像你這樣冰冷無情的人,就不會有人愛。”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竟然可以說出這樣的話,聲音陌生的仿佛不是她發出來的一樣,話一股腦吐了出來,夾雜着想要激怒對方的惱羞成怒,卻又在說完後有些微微的後悔。
我是不是太過了。
裴庚退後一步,臉如寒冰,整個人都隐入更深的黑暗之中,他良久不語,忽而裂空離去。
陸韶看着他離開,臉上緊繃的表情微微松懈,她悶聲道:“畫中鏡,多虧你,幸好我還剩下最後一次改造神武的機會。”
陸韶方才在走到鑒心石前,不動聲色的借助了畫中鏡的力量改造了鑒心石,改造結果是【映照出想要回憶的人】。她對自己沒什麼信心,萬一真的映照出了裴庚的影子,自己怕是永世不得翻身了。
畫中鏡沒有說話,陸韶卻聽到了另外一道聲音,那是類似于悶悶的震動聲從潭底傳到岸邊,低沉的聲音回蕩在她耳邊:“咿~”
陸韶被吓了一跳,她連忙屏氣凝神望向幽深的水潭,這聲音似乎是石碑發出來的,她謹慎地問:“是誰在說話?”
深潭中央的石碑在夜色中發出古語調般的低喃:“咿?你竟然能聽得到我的聲音,你究竟是誰,為何身上有股神奇的力量竟然能改造天地神武。”
陸韶反應了一會兒,驚道:“啊啊啊……對不起,我沒想到您竟然有神智,否則我一定不會這樣,我是不是砸了你的飯碗。”
鑒心石悶悶低笑:“别,你是我的恩人。”
陸韶道:“嗯?”
鑒心石歎了一個厚重渾濁的氣,帶着幾分天長地久的幽怨:“從萬年前,就有無數的癡男怨女來我這裡鑒心,結果通常是都很慘烈,他們發現對方不忠,往往當場家暴,血濺三尺,結果殃及池魚害到我頭上,要麼在我面前哭哭啼啼,讓我不得清淨,你說這是一塊石頭該過的日子麼。”
陸韶:“怎麼會這樣慘烈。”
鑒心石:“因為在我身上鑒出人影的條件太過苛刻罷,若非一顆剔透玲珑心,無半分私心雜念,便映不出那人的人影,可偏偏有人不信邪,偏要來試一試,人心哪裡能經得起試探,最後往往鬧得不歡而散的下場。”
陸韶想到自己和裴庚的那番話,一定被這開了靈智的鑒心石看的清清楚楚,一種被窺探的尴尬砸過來,她臉微微紅了紅:“方才我們打擾前輩了,真是愧疚萬分。”
鑒心石悶悶一笑:“無礙,隻是你為何不肯答應他呢。”
陸韶不喜歡和人吐露心事,但是鑒心石有種強大的親和力,如同慈眉善目的長輩,讓人會忍不住卸下所有的防備,訴說自己的委屈。
但即便如此,陸韶還是克制着自己的情緒道:“前輩誤會了,我們本就毫無關系,我也不願意和他有任何瓜葛,今日這場鬧劇倒是讓你看笑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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