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馬上就下山的橄榄,堯蘭問村裡有沒有南姜,村長說不認識南姜,帶堯蘭到村裡各戶的菜地去看,菜地裡種的都是生姜、大肉姜。
“姜是金黃色的,開白色的花,結的果子紅色的,幹了就是黃色的。你們再想想山上有沒有野生的?”
“這麼說的話,我倒是記得西邊的山腳下有一片兒叫山姜的,我們過去看看吧。”村長扛起鋤頭,領着堯蘭和懷江出去,何大人知道隻要找到了,也是拉動經濟的好東西,自然也跟上去了。
衆人走到西山腳下,堯蘭遠遠就認出一片茂密的南姜。
“這就是,這就是。”堯蘭難掩高興,拿過村長手裡的鋤頭就挖起來。長在荒地裡沒人挖,辣辣的也沒動物禍害,不知道長了多少年了,挖出來有老有嫩好幾代。大家一起動手挖了二三十斤才罷休。
“三哥,南姜也按八文錢一斤收購,十斤橄榄配兩斤南姜的比例去收。”
“嗯,回頭我就找人去挖。”
回到村裡,村長給何大人沏了茶,“大人喝杯茶,稍做休息,我和賤内去做幾個農家小菜,今天在這裡吃飯。”
“不必忙活,縣衙裡還有事,我們走了。”
又叮囑堯蘭:“松脂制品的事,等你回縣城了,我們再商量。”
“好的,大人慢走。”堯蘭和懷江忙着清洗南姜,回應一聲又埋頭苦幹起來。
剛把南姜晾曬起來,就有摘橄榄的村民回來了,滿滿一背簍,動作真快呀。八文一斤的野果,他們心裡沒底,先摘一背簍回來試試。
“懷江,懷江,我來送橄榄了。你真的能收嗎?”
“收,收,你放下來我看看。”
懷江翻了一下,沒發現爛果,品相都挺好,于是給他過秤,毛重三十一斤多點,去除背簍的重量,按三十斤計算,當下就數了二十四文錢給他。這個漢子捧着銅闆,歡天喜地走了,一路還不忘跟大家說,真的,懷江真的收橄榄,趕緊的上山摘去。
羅存福家又是做山貨,又是做高價的繡活,家裡寬裕了不少,中秋節這天做了很多,一是慶祝過節,二是悄悄以這種方式感謝堯蘭,好吃好喝把她母女三人招呼好。
懷遠跟他老爹提了年後把男娃子都送去讀書以及建房兩個事,讀書後得各自有房間,孫女們也大了,建房子勢在必行了。
“男娃子四個,加上懷霖,一下子供五個讀書人,壓力是有點大,不過我們齊心協議,問題不大,對了。老婆子,家裡現在存了多少銀子?”老爺子磕了磕煙鬥。
叔婆放下手裡的活計,拍了拍手,“媳婦繡品的銀子都交我這裡了,加上做買賣掙的銀子,有三千兩了。”
家裡人聽到三千這個數字都挺吃驚的,知道家裡最近銀子像流水似的來,但沒想到這麼多了。
老爺子又磕了磕煙鬥:“撥出二千兩建房子,老大回縣城後就落實好讀書的事,再租個大房子,老二老三媳婦也去縣城陪讀,正好三個妯娌一起做繡活。老大老二就村裡縣裡兩頭跑吧,書院休沐再回家裡來團聚。
現在的屋子旁邊還有五畝寬的地,跟村裡買下來,這樣四房各一個院子,堯蘭一個院子、我們兩個老的一個院子。”老爺子人狠話不多,卻把事情都安排妥了。
堯蘭本想用那三百五十兩單獨給羅懷霖建一座屋子,想想還是算了,不知道他以後回不回來,回來是不是衣錦還鄉領着新妻妾了呢,到時候再說吧。
僞裝成老鷹的航拍無人機果然十分逼真,堯蘭放出去在院子範圍的上空盤旋了幾圈,大家都以為來了隻鳥。堯蘭便讓它去縣城上面轉轉,把縣城的全貌錄下來。
月到中秋分外明,大家在賞月聊天的時候,羅來福家的大兒子來請堯蘭。
“弟妹,二弟回來了,爹娘讓我來請你回去說事。”
“誰?誰回來了?”
“二弟懷霖,你丈夫。”
“他從軍才一年,怎麼就回來了?”
“說來話長,你先随我回去,見了他你就知道了。”
堯蘭沒想到這麼快就要面對這個男人,心裡不情願,也不得不去,名義上他們還是夫妻。留下大妮和三嫂看孩子,羅存福一大家子人陪着她過去。
羅來福家靜悄悄的,人都在院子裡,卻沒人說話,地上有個擔架,躺着的正是抹着眼淚的羅懷霖,眼裡都是死灰絕望,見堯蘭進來,眼睛才有了神采。
“阿蘭,我回來了。”他深情又有點怯懦向堯蘭伸手,堯蘭沒有接,轉而問:“你怎麼了?”
“我,我對不起你,我在戰場受了傷,雙腿都廢了,經過軍醫醫治,保住了命,卻站不起來了。是我連累了你,連累了家裡。”
“所以,他們是不讓你進家門?”
昨天被打了闆子的羅來福和陳氏,趴在長凳上,臉色黑如鐵鍋。
“實話告訴你們,老二不是我們家的種,當年我們在碼頭做工,我生老二的時候,生出來是女娃子,本想扔了,剛好遇到一對富貴人家的商隊,非要拿男娃跟我換女娃,還給了十兩銀子,不然我也會養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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