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叔華這次竟沒生氣,而是松開了蘇岑,撿起散落到地上的紗巾,慢慢擦起了臉,又恢複了剛剛的詭異。
“你還是太像我了,天真,”她慢慢站直了身,背過身向着那個鏽迹斑斑的貨架走去,“做兒女的都不過是枚可以進貢、抛棄的棋子,更何況是你。”
江叔華不知在那貨架後面做什麼,物體之間碰撞的聲音讓喪失行動力的蘇岑感到十分恐懼,手腳綁住的身體又向内蜷了蜷,像隻被曬幹失掉水份的蝦米。
“我想了好久,”江叔華終于從貨架後面走了出來,手裡握着個玻璃瓶,不大,正好被她一手握住,“我要帶你一起走,在你最好的時候…”
江叔華慢悠悠抛接着那瓶裝着不明物品的玻璃瓶,左手抛、右手接,右手抛、左手接。臉貼于地的蘇岑盯着那個玻璃瓶在空中飛來飛去,此刻的恐懼讓她一下子失守了對眼淚的控制,眼眶塌陷的城池讓那布滿灰塵的地面染得顔色漸漸變深。
“我想過我們抱在一起從高樓縱身一躍,”江叔華突然停止了玻璃瓶的抛接,放在掌心又開始用指尖旋轉着把玩,“但強有力的沖擊力會讓骨頭穿過肌肉、皮膚,最後腦漿、内髒都會散落一地,那樣子太難看了。”
江叔華皺着眉搖搖頭,一副已經看到那場景的樣子。趴在地上的蘇岑聽她描述,已經開始出現了生理性不适,開始幹嘔了起來,劇烈的動作吸入了不少灰塵,愈發增加了她的不适,幹嘔得更厲害。
“我又想,要不然我們一起跳到海裡?”江叔華已經走到了距離蘇岑不到兩米的位置,蘇岑絕望的看着她腳上的運動鞋踩在地上,一步一步的“沙沙”聲,猶如淩遲的刀鋒,“但一想到我們的屍體會被那些魚類分食,咬個稀巴爛,樣子還是太難看了。”
她終于停止了腳步,在距離蘇岑隻有兩步遠的位置,她慢慢蹲了下來,盤腿坐在蘇岑的臉前。
“嘣”的一聲,那個玻璃瓶被打開了,橡膠制的瓶蓋被江叔華随手扔到了一邊,趴在地上的蘇岑隻能看到那個橡膠瓶蓋在地上滾動着,慢慢受阻力影響停下來。
“我怎麼舍得你死的那麼難看?”江叔華此刻的動作十分輕柔,像在觸碰藝術品一般輕輕托着蘇岑的臉,慢慢幫她整理臉前的碎發,“别怕,很快就結束了,你不用再經受我那些痛苦了,你的一切都會停止在這最美好的時候。”
蘇岑咬緊了牙,緊閉着唇,瘋狂搖擺着頭,淚水噴湧而下。
“你哭什麼,我這是為了你好,我怎麼放心你一個人去經曆那些。聽話,快張開嘴。”
江叔華将玻璃瓶放到了地上,上了雙手去扒開蘇岑的嘴,但蘇岑抵死反抗,連連後縮。
“你犟什麼?”
氣急的江叔華直接揮舞着巴掌扇了上去,蘇岑的臉上瞬間出現了那五指的紅印。此刻蘇岑的嘴角終于出現了一絲松動,江叔華連忙将手指伸了進去,想要打開她的牙關。
隻是……
“啊!你這個小賤人!你這個永遠養不熟的白眼狼!”
蘇岑還是那個蘇岑,在江叔華手指侵入的那一秒她就死死咬了下去,死死不放,咬合越來越用力,口腔裡開始彌漫開來血腥的味道。
江叔華空着的那隻手開始在她身上瘋狂捶打,可她就是不放,趴在地上的她,眼神裡開始被一種幾近瘋狂的笑意填滿,像終于守到獵物的黑足貓,齧齒緊咬不放。
倆人撕扯對抗間,這個破舊倉庫好像同時出現了些不一樣的聲音。
“砰!”
有人來了。
有人來了!
同樣聽到這聲撞門聲的江叔華僵住了繼續發洩的手,朝着發出響聲的方向看去。躺在地上的蘇岑終于抓住了她放松的機會,手腳被綁的身體腹部像一張弓使勁的壓彎後一個用力,終于用頭将那瓶玻璃瓶撞到在地,透明的液體一下子染得水泥地面深深淺淺。
完成這個動作的蘇岑一下子被抽掉了所有的力氣,整個人都癱軟在地,半搭着眼皮,粗粗喘氣。
“江叔華,現在命令你高舉雙手,站到牆角。”
擺着廢棄貨架的倉庫湧入了光明,成群的人占據着大門的方向,黑壓壓的一片。
“哈哈哈哈!”
剛剛還身體僵住的江叔華突然整個人軟了下去,跪坐到了地上,大笑了起來。
不明所以的人群開始向着她倆的方向移動,伺機營救蘇岑。
“别動!”大笑着的江叔華突然神情狠戾,她抓起倒在地上的玻璃瓶用力一甩,碎片飛濺,細碎的玻璃渣劃進蘇岑的皮膚,點點鮮紅溢出,江叔華撿起最鋒利的那片抵住蘇岑脖頸上的動脈血管,“我叫你們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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