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瑾道:“那麼,太子與大皇子鹬蚌相争漁翁得利,是否是皇上從中得利呢?”
沈永呆了呆,沒有想到這等大逆不道的話從楊瑾口中說出,他轉而為怒:“楊瑾,你知道你說了什麼?”
楊瑾應道:“知道。”他直直看向沈永,“所以太子殿下,要用我,做什麼?”
沈永又沒想到他下一句是這句,怒氣刹住,張了張嘴,陰晴不定地盯着楊瑾。
這時候,楊瑾卻緊閉雙唇,不再言語。在壓抑的沉默中,沈永的神情從怒到怔愣再到疑惑,複雜得不能再複雜。
他似不再有耐心,以指叩桌,道:“我雖沒有刑部的抓捕令,不能任意逮人,但僅憑你剛才那幾句話,我提你去牢房坐幾天也無不可。你既這樣推斷,說說理由。”
“我推斷了三件事,不知大人想聽哪件?”
“一件一件說!”
楊瑾勾出抹極淡的笑意,老實答道:“其一,猜中太子殿下的身份并不難。去年夏,西南府下轄縣鎮、村落受水患所害,苦不堪言,太子領聖命前往治水、鎮壓匪徒,成績斐然。這樣的事迹西南府難聽見,卻在京城被熱叨。恰巧我與諸位大人共同經曆治水,想不做聯想也難。”
沈永以手撐住鼻端以下,又叩了叩桌,示意楊瑾繼續說下去。
“要想鞏固這個猜想,便要再看太子殿下平日作風。太子與大皇子兩位殿下素來風評優良,朝堂上、政見上,雖有差異,但也融洽,還未曾聽聞有劍拔弩張的時刻。隻是——大皇子門客智士多是名門人士,才儀禮節,風華傲骨。反觀太子殿下,不曾聽說收納多少門客。關系較親的官員多為低品閑職,其中不少還是庶子。沈大人,聽聞您與宗家關系平淡,成親後便分家出來自立門戶。我鬥膽評一句,于這層上,您我似有些相似之處。“
言下之意,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沈永冷笑道:“你倒很敢說。”
見沈永雖目光已顯不善,但沒有動手的意思。楊瑾暗自松口氣,把心裡那滴冷汗擦了擦。
能調查到這些,也全不是他從應酬上聽來的,還有不少是馮知春他們打聽到的。馮知春三姐弟和楚雲充分發揮鍛煉出的“街坊鄰裡套近乎”,憑着和善的臉龐,在沈宅、街巷套聽八卦。趙豐跟他出去也沒閑着,文人才子的文試詩會,下人們不能礙眼,他便在外頭等待的過程中與鄰近的小厮們聊得熱火朝天。
“其二,乃基于一的猜想。我實在想不出為何大人會相邀、太子殿下會親臨宴席、還會再次接受我的求見。我扪心自問:我是何了不起之人?我出身有何特别?還是我才學足夠?與京城貴子相比,實在微不足道。隻好猜想,是我有被用上一二的價值。其三,更是我的荒唐猜想,其中論據,玩笑而已,不提也……”
沈永打斷他,“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你有膽說此等大逆不道、私下議論的話,卻不敢認?莫要蒙混!”
楊瑾搖搖頭,“并非不敢認,隻是推想太過荒唐。”他在沈永堅持的目光中,輕歎口氣,“其三,都說一山難容二虎,既立太子,不論出于何種原因,都是昭告天下下任繼位的君王是誰。但天下分歧,一分為二,太子殿下與大皇子的呼聲竟不分伯仲,反推觀之,在某些時段偏向太子殿下,而某些時段偏向大皇子。這是偶然?或許吧。”
還有些話,楊瑾不敢說。
太子之位,立于衆目睽睽之下。這個位子高貴,也危險。讓儲君站上去,卻不為其加粗支撐的立杆,這實在不知道是要磨練,還是要讓他成為靶子。
“君心難測。沈大人,皇上的思量豈是我這鄉人能揣測的。我一時逞口舌之快,是我錯了,求您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吧。”
楊瑾話鋒一轉,道歉的幹脆。判若兩人的語氣倒叫沈永無語,一時神色更複雜,若有所思。
沈永道:“你手上的信,對,沒錯,給我。”
呃,送出的東西,還收過去?
楊瑾心裡又沒底了,不知方才自己冒險的舉動到底得不得的來想要的結果。
很快,他便知道是自己多想。
因為沈永收回信後,以“今日你當我面說的,你當清楚意味着什麼。七日後,再來此地。”結束今次談話,匆匆離去。
七日後,楊瑾再到泰吉樓,隻有一封信靜候他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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