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建宇皺眉:“如果這些人一直都存在,以前難道就沒有被人發現過?”他的想法是,如果被發現了,肯定會有人傳的,現在網絡那麼發達,什麼秘密藏得住?
山河解釋:“以前自然也被人發現過,但這種情況很少,這些力量都比較低調,就算被發現之後,也會用各種辦法,比如消除目擊者的記憶,還有以某種不可拒絕的利益交換,讓人保守秘密。”
丁建宇聽到消除記憶,反應很敏感。
“我該不是被人消除過記憶吧?總覺得有什麼東西隐隐會想起來,又總是摸不到頭緒。”事實上,之前在故安,他的确是被人消除過記憶的,那次事件與他叔叔丁應有關,和他最好的一個朋友也有關,他們的相關記憶沒有消除,但丁建宇的消除了。
曾凱琳問山河:“你們呢,也擁有消除人記憶的力量?”
山河點頭:“有。”
丁建宇覺得這種消除人記憶的辦法不靠譜:“之前你們消除普通人的記憶,是因為隻有少部分人知道喪屍的秘密,現在全球多個地方都爆發喪災,這要消除多少人的記憶?”
這點山河自然也清楚:“紙始終包不過火。”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分部在全球各地的那些擁有特異功能的人,近來都沒有那麼低調了,或許在日後,會依次讓這些力量顯示出來,隐瞞下去不是什麼好辦法,讓人類提前有個預防也好,同時,亦不需要恐慌,畢竟在這個世上,其實最具有特異功能的,還是人。
人類雖然經曆生老病死,經曆那麼多災難——
大部分最終都活下來了。
還發展了物質文明,創造了很多奇迹。
現在想來,好像沒有什麼最終是不能被人類克服的。
路上,除了政府統一調度的車輛,沒有私家車行駛,暢通無阻,半個多小時後,他們到達了目的地,三人下車,山河看着曾凱琳,又是欲言又止,曾凱琳讓丁建宇先去敲門,自己随後就到,丁建宇不放心,在山河面前挑明了:“我表姐情況雖然有點特殊,但她從來沒害過人,你可别想抓她。”
“山河先生不會為難我的,建宇,你讓我們單獨聊會吧。”
丁建宇還想說什麼,山河開口:“我不會抓她,但她這種特殊情況肯定需要處理,相信我,我不會讓她遭受不公平的待遇。”他這種人,一旦做出什麼明确的承諾,就一定會遵守,丁建宇聽到這些話後,決定信任。
他離開之後,曾凱琳與山河面對面站着。
她誠心道歉:“抱歉,隐瞞了我僞喪的身份。”山河理解曾凱琳,他也知道僞喪對人是沒有危害的,他道:“我之前也隐瞞了獵喪者的身份,扯平了。”
曾凱琳不想讓山河為難,“你們應該有對付僞喪的辦法,據我所知,是格殺勿論,我沒有怨言,雖然現在我狀态是正常的,但總有一天,我會變成完全喪屍,你們要怎麼處置我,我都接受。”
她沒用“你”,而是用“你們”,是因為她相信,山河是不會想殺她的,不然那會在她喪氣發作時,也不會救她了,但他畢竟是獵喪者,代表的不是他個人,組織的決定,他也是不能違抗的。
見曾凱琳能這麼說,山河心裡更加有了一股欣賞。
這說明她深明大義。
“沒錯,組織裡的規定,碰到僞喪,格殺勿論處理,可你情況特殊,我作為個例上報了,也向上級說明了我的建議。”
他自己本身對這條規定是持保留意見的,更何況他親眼見到曾凱琳發喪時,還在拼命抵抗,并利用無敵狀态幫助他們去制服喪屍,保護其它人,這很難得可貴。
“你的建議是什麼?”“僞喪畢竟還是有變成完全喪屍的風險,必須在你身上設置某種裝置,你一旦有發喪迹象,我們就可以知道,并及時處理。”
“某種裝置?類似于那種在家囚禁,腳上戴着腳鐐,一旦離開家範圍就報警?”“差不多,但沒有活動範圍限制,我們會通過手術,将那裝置設置在你體内。”
這個辦法總比把自己抓去殺了好。
曾凱琳之前的想法是被獵喪者抓住,死了也無所謂,經過這次,她反而不是這種想法了,她想活下去,就算還是僞喪,就算一周還是會喪一天,就算永遠也不能成為普通人了——
她也想活下去。
“裝置裝到你體内後,我們會派專人定期與你見面,一則進行監管,二則也是希望可以從你身上獲取一些數據,這對我們研究僞喪有很大的意義,可以幫助我們重新認識僞喪,下次在遇到,會分情況酌情處理,不再一概滅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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