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為什麼說趙音容時間不多了呢?
這還要源自一年前的趙帝壽宴。
皇帝的壽宴自古就是非常盛大的,幾乎是所有的達官權貴都到場了,還有許多外國客人被邀請過來欣賞歌舞,甚至還有各大地方有名的商人,各大酒樓的老闆都會在邀請之列。
為了避免出現混亂或是為了皇帝和各大官員的安全着想,侍衛親軍都會顯得越發忙碌,太醫院也時時處于待命狀态。
而樂舞宮作為宮廷中最大的樂府在這個場合就顯得尤為重要,樂舞宮負責晚宴的歌舞,迎春節招收的新人就會在此時發揮作用,她們會被安排群舞開幕,若是跳的好,可能就被各大酒樓的老闆看中買下回到宮外生活,還有的被達官權貴看中成了入幕之賓成就一段佳話。
不可避免的,趙音容每年都會在壽宴上表演舞蹈,這幾乎成了壽宴的标志,然而去年的壽宴因為謝甯的存在而多了異樣。
正當趙音容上場表演時,趙帝卻突然來了興緻想讓趙音容和謝甯在舞蹈和笛音上相較一番,可在趙音容眼裡,舞蹈和樂器不能相較高下,可又不能掃了趙帝的興緻,隻能硬着頭皮上了。
因此在壽宴上,趙音容和謝甯比了一場,他的舞蹈從來都是第一的,趙帝也很喜歡,隻是,當謝甯吹笛時,趙音容看到他笛子裡傳出的黑氣,可隻一下就消失了,随後幾乎所有人都很沉浸笛音之中,即使這笛音在趙音容耳裡刺耳難聽,可在衆人耳中确是動人的聆音,讓人沉迷淪陷。
趙音容想着這次必須要打斷謝甯的演奏,奈何隻憑一己之力,除非大動幹戈否則難以撼動謝甯的魔音,還好禦史中丞楚飛和趙丞家二公子趙名男也發現了異樣,三人合力将謝甯打斷。謝甯被打斷也不惱,隻是看着緩緩回神的衆人,擺出那股乖巧呆闆的樣子。
不知是誰喊了句“好”,然後衆人紛紛鼓掌起來,竟不知剛才發生的一切。
楚飛和趙名男都齊齊看向趙音容,似乎在問他怎麼回事,趙音容也難以解釋,隻是暗暗搖頭。
楚飛和趙名男也知道此人不簡單,可連趙音容都拿他沒辦法,他倆也不知道能做什麼,隻是拍拍趙音容的肩膀示意要他小心。
像是在回應楚飛和趙名男,趙音容向趙帝提議今年趙帝的壽宴,兩人再比一場。為了避免謝甯再次在這麼多人的場合吹出魔音,要求都不能本人上場,兩人各自教導新人,通過舞蹈和樂器再比試一次,籌碼就是樂舞宮的掌權位置,如果謝甯赢了,趙音容就讓出樂舞宮掌權位置,如果趙音容赢了,謝甯可以留下隻不過要交出他的笛子。
趙帝似乎也有些玩味,他不想讓趙音容輕易放棄樂舞宮,但又好奇為什麼這件事會讓趙音容賭上這麼多,斟酌之下,終是同意下來。
一開始謝甯有些不喜趙音容的自作主張,不過後來一想,竟然痛快地答應了。
……
思緒回到現在,趙音容暗暗想那一次的提議算是堵上了自己的一切了,先不說培養新人一年的時間效果如何,光是在一年内防範着謝甯就花去了趙音容大半的精力,所以他急着找到一個天賦極佳之人,當他看到夢蝶第一眼的時候就知道,這個女人是她最後的希望:一定能赢過謝甯的希望。
趙音容甚至覺得隻要時間足夠夢蝶就可以成為第二個自己甚至是超越自己的存在,隻不過,他沒想到夢蝶的性格如此清冷高傲,甚至十分不喜自己對她的追捧,但他隐隐知道,夢蝶之所以不喜自己不僅僅是因為性格的原因,可他也不知該如何向她詢問。
外面天色已暗,舞女也應該各自收拾休息了,想着謝甯的手段,每每此時,趙音容都有些擔心手下舞女的安危。既然謝甯能趕走他的伶官,自然也能用相同的手段趕走他的舞女,三天後送走一半舞女也算是對她們另一種保護吧,留下的隻要資質好,希望能在壽宴上被選中離宮生活。
留在宮中,趙音容覺得自己能保得了她們一時也保不了她們一世。
第二天一早,還未睡醒的趙音容被侍女急促的敲門聲驚醒,整理好衣服打開門,直見侍女小棠紅着眼,甚至沒有打來平時洗漱用的熱水。
“音容公子,快去救救阿曼吧,她要被打死了!”
阿曼是兩年前伺候趙音容的近侍,後來被誣陷偷竊被罰去掃地,後來平反了也沒有回來繼續伺候趙音容,現在這個侍女小棠也是後面才換來的。
“怎麼回事?”趙音容草草收拾了一番,朝伶官住的院子裡快步而去。
小棠匆匆跟在後面,彎着腰,淚卻一顆一顆砸在地上,“今早剛起來,阿曼姐像往常一樣打掃院落,後來來了個伶官隻道要阿曼姐去将伶官的院落也一并打掃了。”
小棠有些哽咽,繼續說着:“阿曼姐說她是音容公子的人,隻負責打掃舞女的院落,還說要打掃伶官院落需要得到音容公子的同意,之後謝公子來了,說阿曼姐以下犯上,就叫好些人拖了阿曼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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