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青山夜,高天白露秋。
帝都比起南域偏北靠東,雖沒南域濕潤,比起南域也稍顯高寒,但就此時的初秋時節來說,遊客們還是感覺帝都更加好過一些。
但即便如此,初秋的夜風還是傷人的。
不過,趕上新紀元杯這樣的盛事,人們甯願傷身也不願傷了興緻。
夜夜笙箫,說的便是帝都這幾日的光景。
更何況,明天便是新紀元杯決賽的開賽之日,或許這是有些人一輩子都隻會有一次的經曆,所以通宵達旦的縱情才是對它最好的迎接。
對于有些人來說,夜很大,足夠他們将内心的喧嚣全部傾倒出來。
但對于有些人來說,夜很小,一盞油燈、三兩卷宗便足以驅趕黑夜的孤獨。
劉新彥,便是後者。
劉新彥拿起手邊的毛筆,熟絡地用筆杆挑了挑面前油燈的燈芯,而後轉過筆在手中的卷宗上畫了幾筆。
油燈似乎不太亮了,劉新彥隻能将卷宗靠近了幾分。
“老爺,很晚了,休息吧……”
書童拿來燈簪子挑了挑燈芯,火苗跳動了幾下,便又“萎靡不振”,似乎是夜太深了,連它也顯得有些疲憊。
書童見狀抱怨道:“老爺,聖上賜您的夜明珠,您不是拒了,就是捐了國庫。若是用上了那個,您的眼睛也不至于花……”
劉新彥目不轉睛地盯着卷宗,但嘴上還是回應了一句。
“我這眼睛是年輕時科考毀的,那個時候挑燈夜戰的條件都沒有,隻能是借着月光讀書,眼睛也就在那個時候毀了……”
書童嘴上打着口型,定睛細看,會發現可不就是和劉新彥說着一樣的話。
顯然劉新彥這略顯敷衍的說辭,書童已經聽了不止一遍。
書童接着說道:“但這昏暗的油燈無論如何也比不上殿下給您的那個‘電燈’,小小一個,卻能發出那般明亮的光,簡直就是在房間裡挂了個太陽……”
書童口中的“電燈”,非長孫前世的電燈。
那是西方的魔法部落上貢給朝廷的一個小物件,原理是在晶石裡刻畫了一個電光魔法陣,如此一來所發出的光不僅明亮而且穩定,不會像油燈這般忽明忽暗。
劉新彥聞言放下手中的卷宗看向書童。
“小五,我跟你說過很多遍,那些西方部落的東西能不用就不要用,看似花哨實則華而不實。況且誰知道那些東西裡有沒有夾藏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若是因此而把朝廷的秘密洩露了出去,那可就成了皇朝千古罪人了……”
小五表面上表示恭敬順從,實則在心裡暗罵自己老爺迂腐呢。
劉新彥也并不在意小書童有沒有聽到心裡去,說完後便繼續低頭翻閱卷宗。
但這就像是打開了劉新彥的話匣子。
“今年又是多事之秋啊……”
“小五啊,我們為官者首先要有的是‘統’。年初北邊上報大旱,雖然現已入秋,他們也沒向朝廷喊缺糧,但估摸着百姓們的收成不會太好。所以我早在入秋之前便多征收了南邊的糧,為的就是填補北邊征不上的空缺。甚至若是情況糟糕,朝廷還是要救濟北邊的……”
“其次,我們想的還要‘深’。北邊大旱,那邊漠的北沙州日子必然也不好過。邊漠多是牧民,他們最是靠天吃飯。老天爺賞飯吃,他們便是良民,老天爺不賞飯,他們便落草為寇,到時候少不了襲擾我們北邊。所以說兵部那裡就要提前铨選得力的将士建強北邊……”
劉新彥就像是孤單慣的老人,一開口便停不下來。
隻是這看似是碎碎念,其中随便一句卻都是牽扯朝廷的大事。
但黑暗中,回應劉新彥的并不是往常小書童百無聊賴的附和,而是另一個聲音。
“尚書令大人對着一個書童指點江山,也不怕洩露了朝廷機密?”
劉新彥握着卷宗的手忍不住一顫,猛然轉頭後發現小書童已經趴在一邊的茶幾上不省人事,而在黑暗中一個身影正注視着自己。
劉新彥先是心急地觀察小書童的情況,見其呼吸勻稱,這才放下心來,而後鎮定的面對屋内的不速之客。
“沒想到我們的尚書令大人現在竟也這般熟悉黨争派鬥,這就開始培養接班人了?”
黑暗中的人影目光始終在劉新彥的身上,見其這般緊張書童,忍不住嘲諷道。
劉新彥面不改色,這些年身處高位,對于眼前的情況不說是駕輕就熟,但也算是司空見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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