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景軒和萬爸爸聽見門響齊齊擡頭望過去,監護室的大夫看上去也很疲憊,金邊鏡框跨在鼻梁上,掩蓋不住眼角的細紋和黑眼圈,仔細看的話他的白大衣袖口還蹭了一點點血迹,手上拿着一張知情告知單,上邊白紙黑字赫然寫着“病危通知書”。
萬爸爸立刻站了起來,因為體力不支,直立性低血壓差點沒有站穩,萬景軒趕緊扶住他,兩人快步走到這個監護室醫生面前,以前萬爸爸來這裡要麼是會診,要麼是自己科室有危重病人轉入監護室需要他來查房,這次卻是作為患者家屬。
萬爸爸抓着監護室醫生的胳膊,焦急的問道:“青平,我愛人她怎麼樣了?”
這個監護室的大夫叫洛青平,洛青平今天本來應該是白班,但是剛剛要下班的時候重傷的景菁就在持續胸外按壓的情況下被匆忙的推了上來,萬氏夫婦平時在醫院裡人緣不錯,監護室的醫生們幾乎都自動留下來加班參與了搶救。
洛青平的臉色不是很好看,說道:“萬主任,目前景老師的呼吸心跳已經恢複了,但是顱腦損傷太嚴重了,還是深昏迷的一個狀态,瞳孔沒有對光反射,自主呼吸節律不規則,所以呼吸機還是機控模式,循環也不穩定,需要升壓藥物維持,預後的話……”
洛青平歎了口氣,語氣有些抱歉,把手裡的病危通知書遞給萬爸爸,繼續說道:“您和景老師都是咱們本院的,但是流程還是要走的,這是病危通知書,需要您簽一下字。”
萬爸爸眼角還濕着,聽完洛青平的話之後咬着牙沒有說話,但是去接病危通知書的手有些細微的顫抖,萬景軒率先拿過那張紙,對洛青平說道:“我來簽吧,我是她兒子,我已經滿十八周歲,可以簽字了。”
洛青平歎了口氣,給萬景軒遞過一支筆,萬景軒剛伸手要接,萬爸爸便攔住了他,沙啞着嗓子說道:“别,我簽,我來簽……”說着便拿過了紙筆,在病危通知書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萬梓良,
由于手有些抖,字體顯得歪歪扭扭的,然後一滴眼淚不争氣的掉在了後邊關系那一欄中被萬梓良重重寫下的“夫妻”二字上,字迹瞬間被暈染開了……
萬梓良将簽好字的病危通知書遞還給洛青平,覺得眼前有些發黑,沒站穩,晃了晃,萬景軒立刻扶住他,洛青平說道:“萬主任,您帶着令郎換好探視的隔離衣進來看看景老師吧。”
萬梓良吸了吸鼻子,說道:“青平,謝謝你,真的麻煩你了!”
洛青平取下兩套探視專用的隔離衣遞給萬景軒,說道:“您别這麼說,從讀研究生到現在,您和景老師都給了我很多照顧,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萬梓良和萬景軒換好探視服之後在洛青平的帶領下進了重症監護室的病房,護士站的中央監護儀顯示着每個病房患者的生命體征,不時發出“嘟嘟嘟嘟”的報警聲,護士們安靜但動作利落的在各個病房之間穿行,
剛剛和萬景軒交接生活用品的那名護士正在和夜班大夫說話:“張大夫,六床再幫我續一組丙泊酚和一組十六毫克的去甲腎上腺素。”
剛巧洛青平帶着萬梓良和萬景軒停在了六床的門口,雖然景菁的外傷都已經進行了處理,但混着消毒液的空氣裡仍然能聞到一股血腥味,心電監護儀閃着不同的數字,“滴、滴、”的響着,床頭的輸液杆上挂了大大小小七八個輸液泵,
洛青平将萬梓良扶到病床旁邊,景菁的嘴裡插着氣管插管,插管的另一端連接着呼吸機,
景菁被甩出車外時頭先着地,顱腦損傷最嚴重,入院後急診做了去骨瓣減壓,剃了頭發,如今頭上包着厚厚的紗布和棉墊,臉上也有着不同程度的擦傷,整個頭腫的不像樣子。
萬景軒一進病房驚了一下,景菁的命魂正在慢慢的脫離肉身,萬景軒隐隐約約聽到了溺水湍流的聲音由遠及近,他站在萬梓良和洛青平的身後,兩人看不到他,他迅速兩指凝集靈力在半空中寫下一道敕令打入景菁的命魂,将其壓入了原本的肉身裡,随即汩汩的水流聲得以消失不見了,
萬景軒偷偷的松了口氣,稍微的放下心,景菁的命魂雖然不太穩,但是還算老老實實的在體内躺着了,至少短時間内不會有性命之憂,但是萬景軒不明白,究竟是誰動了萬氏夫婦的生死簿呢?
萬梓良摸了摸景菁的臉,強忍的情緒似乎再也繃不住了,雖沒有痛哭流涕,但神色卻讓人感覺一夜之間蒼老了很多。
萬景軒拍了拍萬梓良的後背,安慰道:“爸,放心吧,洛哥他們會把媽媽治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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