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穆才人卻不接受我的示好,也拒絕我的真心。穆才人可還記得,我在與穆才人表白那一日,才人說,你此生心中隻會有陛下一人,然後當着我的面坐上了去乾元殿的鳳鸾春恩車。穆才人或許不曉得,那時候我奉命于暗中保護陛下安危,那一晚才人婉轉承歡之際,我就在房外站着。站在陰影裡,不許人看見,就像那永不能見天日的蝼蟻。那一刻穆才人懂我心中的痛嗎?我心愛的女人,我以為值得我另眼相看的女人,卻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歡,說着最浪蕩的話,叫出最刺耳的聲音。穆才人,你知道那一刻我心裡的感受嗎?“
他回頭睇了她一下,昏黃的燭光下,他笑的有一些癫狂。
“憑什麼?憑什麼你可以這樣踐踏我的真心?穆清,後來我權勢在手,納妾娶妻,我那七妾一妻無一人像你,是因為在我心中,無一人及你。”
他的聲音仿佛含着無盡深情,卻叫蒼葭感受到深深的寒冷。
她心中亦無半分動容。
他坐着,她卻是站着的,站着的人看人時往往是向下看的,是一個非常傲慢的俯視的角度。這個角度非常好的诠釋了蒼葭此刻的心情。她手上的動作不頓,卻扯出個笑來。
“即便如此,若不是我低這個頭,江督主還不是就這樣看着我去死。”
“穆清,你要明白。有些人即使向我低頭,我也一樣可以任她去死。”
夜透深寒,在這寒涼之中,卻又有一層春日将來的暖。這種乍暖還寒時節給人的感覺一如人心不明帶來的暧昧一般,粘稠且幽深。
“哦,照這麼說,我還要感謝你了?”
“随你。”江佑的手最終放下去,享受着夢中人給他按肩所帶來的心理上的快感。不一會,房中響起江佑均勻的呼吸聲。
饒是蒼葭尋遍穆清的記憶,亦沒尋着半分她曾對不起江佑的地方。穆清十歲那年京中大旱,她随母往靈隐寺祈福,路上遇到一幫乞兒,穆清于心不忍,将手中銀錢分與他們,又命下人去買了一些食物。
江佑便是那些流離失所的乞兒之一。
那群乞兒拿到食物與錢财後尤不走,而是圍了他們的馬車,口口聲聲說他們一定還有更多錢财。
穆清的母親是個沒什麼主見的婦人,當即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倒是十歲的穆清,臨危不懼,發現那群乞兒是有頭目的,因此大着膽子,不顧母親的阻攔下車與江佑道:“這位公子,你們攔着的是候府的車駕,我們雖說一時被你們困住,不得脫身,但這是官道,人來人往的,總能等來救兵。你知道這個世道的,如果到時候你們真被扭送官府,恐怕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江佑卻冷冷一笑,說:“我還當你是個好人,原來和那些不顧我們百姓死活的大官沒什麼區别。”
他聲音很沉,又比她高,穆清顯然被吓住了,眼睛一閃一閃的,過了會,才又硬着頭皮道:“若真不是個好人,又怎會分與你們食物和銀錢呢。”
江佑似乎是對她的鎮定刮目相看,又或者是她那拙劣的威脅起了成效,聽了,竟一挑眉,揚手與衆人道:“走吧,鬧出事了也麻煩。”
對于穆清來說,那不過是她平淡的人生裡普普通通的一日,而對于江佑來說,或許又有着不一樣的意義。再後來,江佑這群乞兒果然鬧出事來,江佑幾經周轉,做了宦官,沒過多久又認了一位大太監做幹爹。等穆清再見江佑,他便已經是當時的太子殿下的近侍了。
穆清起初并未認出江佑。倒是江佑一直記得穆清,在一個穆清送太子殿下上朝的清晨,江佑并未随侍,而是留下來打理殿中之事。
他那是已有一張令人過目難忘的面容,他臉上帶着宦官特有的陰柔的笑容,與穆清道:“良娣可真是貴人多忘事。”
穆清方才把那個一呼百應的乞兒與眼前這個貌美的宦官聯系到一起。
穆清向有韬略,也知道要同這些近侍好搞關系,尤其江佑年紀輕輕就已得殿下看重,身上又有功夫,他那幹爹更有些來曆,日後前程當是不可限量的。
穆清依靠着殿下對她的榮寵以及不露聲色的聰明,暗中推波助瀾,幫助江佑坐穩殿下身邊第一近侍的位置。因此才有江佑所說,此為知己之誼這樣的話語。
可惜,穆清此舉不過是為了拉攏他,而江佑,卻在這天長日久的來往中,對穆清生出男女之情。
江佑此人,天生反骨,他冒天下之大不韪向穆清表白,甚至想成為穆清的入幕之賓。穆清驚恐萬分,但最終還是以實際行動拒絕了江佑。
穆清與江佑說:“江佑,我從未利用你,更不想欺騙你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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