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度與宋棋不同,宋棋是真的效忠于景衡,故此景衡隻說要他以來此要挾林太醫,宋棋便不曾自己拆開信來,隻想着讓人将信連同景衡要說的話再另外修書一封送到林太醫手上。可裴度不是,他在景衡身邊本就另有謀算,因而接過信便直接拆了開來。
待宋棋反應過來時,裴度已展信看了起來。裴度的臉色在匆匆掃過信的内容後有一瞬間的陰沉,隻那一瞬閃過,不到一息就壓了下來。
他将信複又遞還給宋棋,神色莫測的開口道:“你打算如何告知林太醫?”
宋棋一頓,答道:“我打算将這封信連同主子吩咐要挾林太醫的事一并修書一封,讓手下人送到林太醫手上。”
裴度笑了聲,半帶嘲意,問宋棋說:“你還未瞧過信中内容吧?”雖是問句,話音卻已是肯定。
宋棋颔首應是,裴度這才接着道:“宋兄,我勸你自己去做這件事,切莫假手于人。這事的消息若是出了什麼意外走漏了出去,你可擔不起這個責任。”
裴度話落,宋棋眉頭緊蹙,不解的打開書信。他垂眸大略掃過,神色瞬間嚴肅,片刻後拱手道:“多謝裴兄提醒。”
宋棋若是讓手下人自己去做,即便林太醫那邊出了狀況,也能讓手下的人做替罪羔羊,可若是他自己親自去做這事,但凡走漏什麼風聲,景衡費心布下宋棋這道棋就算是廢了。
裴度要的就是如此。他見目的達到,不再多言。恰在此時,宮中來了人傳召宋棋,宋棋急着入宮,道了句告辭,便起身出了内間。
他踏出内間往外走,視線無意間掃向了隔間,這才想起林迎還在這睡着。
“這孩子還睡着,煩請裴兄走時順便将他捎回我府上。”宋棋同裴度說。
裴度應了句:“成。”
宋棋離開入宮面聖了,裴度一個人坐在内間,想到方才看到信上的内容,心底的恨意難以壓抑。
過了會兒,裴度放了隻鳴花,大抵一刻鐘後有一人跳窗來了此間。
“少主因何事召屬下前來?”來人恭敬垂首在裴度身前。
裴度遙望着西北方向,低聲道:“告知父親,不日便可助景衍拔下宋棋這個暗樁。另外問問父親,現下景衍多番找尋父親,他為何不現身直接向景衍揭露景衡的藏身之處,而要暗中費盡心思相助于他?”
來人聞言,眼神略帶酸澀回話道:“主公猜到少主必然有此一問,特讓屬下與少主言明。主公說,褚家三爺已死,如今活着的是北涼長公主的驸馬。少主自幼年時便被主子放在京城,這是主公為少主謀的出路,盼着少主日後襄助陛下,以褚家兒郎的身份建功立業封侯拜相。不負家族榮光,不堕褚家威名。”
這人話落,裴度的視線愈發空曠遼遠。他的眼睛穿過這京城紛紛擾擾的市井繁華,跨越遼闊無垠的大漠邊疆,直直抵達萬裡之遙的北涼國土。那裡有他的生身父親,當今皇帝的舅父,昔日褚家縱馬遊街風流恣意的三郎褚闊。
如今,他在北涼,是北涼長公主的驸馬,隐姓埋名抛棄過往活在遠離故土的異鄉。
“告訴我父親,讓他放心,度兒必不讓他失望!”裴度眼神堅毅決然,帶着一股與景衍極其相似的孤絕赤勇。
來人颔首起身,打開窗棂越窗而去。
裴度掃落衣擺微塵,同樣起身離開。他踏出房門,想到宋棋走前提起的事,又轉身去了隔間。
這時,林迎正側身半趴在長椅上睡着。裴度緩身上前,想要喚醒他,可剛蹲下身子就發現眼前這個孩子的不對勁。
裴度是什麼人,自小便被褚闊精心培養的褚家少主,幼年就被扔到了京城,他什麼人沒見過。林迎這裝睡的把戲雖已十分娴熟,可在裴度面前卻還是差一絲火候。
“小孩兒,你都聽到了什麼?”裴度在林迎耳畔低語,話音極其可怖駭人。
林迎不發一言,也毫無動作。他在賭,賭裴度是在詐他。可他賭錯了,裴度已經将他的把戲看穿。
一把匕首悄無聲息貼在林迎頸間,刀刃的涼意與鋒利讓林迎的肌膚下意識的起了寒顫,可他仍舊未曾睜眼。
裴度見狀,嗤笑一聲,諷笑道:“爺向來是甯肯錯殺也不放過,既然你不肯醒,那便徹徹底底的睡下去吧。”
話落,那刀刃刺進林迎血肉。林迎吃痛,立刻掙紮開來。他垂首低眸,強自鎮定道:“我不是宋棋的人,我和他有着血海深仇,我絕不會出賣你,求你留我一命。”
裴度見他不再裝樣,笑容帶着嘲意靠坐在長椅上,反問道:“你不過一個孩子,還是被宋棋養在身邊的孩子,能和他有什麼深仇大恨,想來是诓我的吧,我瞧着還是殺了你來的輕松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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