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裡頭發生了何事,您可有事?”廚房外傳來驿長擔憂又焦急的聲音。
海瀾之的喝聲之大,吓得守在屋外的她也一哆嗦,求天求佛,皇太女殿下可千萬不能在她這驿站裡頭出事兒啊!
“沒事兒沒事兒,你且安心守着,别放人進來啊。”同樣在海瀾之的喝聲中醒過神來的魏阿绮,又聽驿長那急吼吼的問話,連忙開口囑咐道。
“下官遵命。”驿長抹了抹額上不存在的汗珠,朝緊閉的廚房門一揖道。
待門外再無動靜傳來,魏阿绮方仔仔細細地打量起貓狗二人來,絲毫不在意海瀾之落在自個兒身上的那一道幽怨又不解的目光。
二狗子比夜貓子矮半個頭,頭發被揪得全披散了下來,紮起時不覺,這一散下來,竟顯得十分稀疏,發縫也甚寬,一看就是自小營養不良所緻。王野貓子發髻淩亂,被薅得像一個雞窩,衣領子被扯開,露出的胸膛上,肋骨的輪廓清晰可見。
魏阿绮沒有說話,目光在二人身上來回睃巡。
“縱觀各國,貧苦百姓居無所者有之,食不果腹者甚衆,這才是緻江山不穩、天下不平的根本誘因。”
欽天監監正白澤白大人曾言過的這一句話,不自覺地在魏阿绮耳邊萦繞。當時隻覺此番話中之意,于自己而言不過一時的唏噓,對掙紮在生與死、饑與寒之中的百姓之苦,她共情無能,無法切身體會。
畢竟在她所處的那個世界,那個将民生放在首位的國家,目光所及之處,即便再窮困潦倒之人,在國家的體恤政策與社會的先進生産力的雙重保障下,幾乎沒有因饑寒而死去的人。
如今面前便站着兩個從苦難的深水坑中蹚過來的人,他們吃過的苦、受過的難,在身體與心靈上或多或少地,都留下了痕迹。看過無數描寫災難的文字,聽過許多關于苦厄的故事,也遠不及親眼看看活生生的例子,即便隻是一眼,深藏于人性中的那份悲憫,也盡可被全數喚醒。
可這二人又是如此地樸實,盡管身上有些受認知所限的陋習,卻不輕言曾受過的磨難。睜眼若見旭日,便面帶微笑地開始新一天的生活;擡頭若是陰雨天,便披上蓑衣鬥笠,依舊心無旁骛地做好手中之事。
或許是明白了困囿于擔憂悲歎之中毫無意義,或許是自心底與苦難達成了和解,又或許是在反複的磋磨中已經心神麻木……可日升日落,一日複一日,他們仍在與一地雞毛的生活對抗着,小心守護着心中那一簇名為“希冀”的小火苗。
魏阿绮心中歎息不已,她無法狠心無視擺在她眼前的疾苦。既然在因緣際會下,她來到了這個世界,被架在這個受萬民景仰的高位上,便應當履行自身的責任。她自知沒有救蒼生于水火的能力,但卻可以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去幫助她目力所及的人,至少解決他們生存方面的問題。
都說雲山偏僻,百姓食不充饑,或許救助之事,可從此處開始。
在為民生苦思中的魏阿绮,眉頭緊鎖,視線一直在貓狗二人全身上下掃來掃去。她這般緘默無言的模樣,看在貓狗二人眼中,便是妥妥的怒極不表,倆人心中鼓聲震天響。
果然天家無情,喜怒無常啊!他們适才的放肆之舉,怕是惹得這位皇太女殿下心中不快了,他們不會要掉腦袋了吧!
“殿下饒命,小民再也不敢了,殿下饒命!”貓狗默契地同時跪下,異口同聲地求饒道。
“啥?”魏阿绮回過神來,滿頭黑線。
她正想着要怎麼拯救他們呢,怎麼就演變成了要他們的命了?
真是搞不懂這個平行世界中人們的腦回路,她幹啥了就給他們吓成這副樣子,土着魏阿绮的面相不是走的善良老實憨厚這一挂的嘛,她這穿越一遭,就把人家堪比觀世音菩薩的面相給破了?
不行,回頭她得仔細瞅瞅自個兒這張臉,長殘了?不至于這般兇神惡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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