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辇上,呂承澤和沈奕坐在華蓋之下,陽光熾烈,透過明黃的華蓋灑在二人身上。
“禦辇的感覺果然很不錯。”呂承澤看看旁邊的人,笑道。
“是。今日與少保同乘,幸何如之。”沈奕悠然說道。
“是麼。”呂承澤懷疑的一哂,便繼續看前面的儀仗隊。
沈奕也看看前面蔓延的旌旗,街道兩旁的甲士和百姓,隻覺得通身舒暢,愉悅萬分。同車而行,接受衆人注目,以示天子恩澤,君臣無隙,可比之前呂承澤和李思雲一起巡行要親近得多,他剛才怎麼就沒想到呢。
居然還要等呂承澤自己來說,說不定還白白得個辱慢天子的罪名,真是失策啊……不過好在,這件事解釋起來也好解釋,而且呂承澤顯然不在意名聲問題。
到了内城後,兵士便與皇帝的儀仗隊分開,去了各自的兵營。皇帝的銮駕繼續一路北行,到了宮門口,宣德門早已打開,銮駕與跟着的百官便直接去了紫宸殿,開始宴會。
沈奕坐到主位上,呂承澤坐在左手邊第一位,百官依次落座。沈奕宣布開席後,歌舞進場,席上很快就熱絡起來,觥籌交錯,推杯換盞。
“文和,你怎麼了?剛才進宮路上我就感覺你不對,走路都不穩。”張子遠走到許文和身邊敬酒,看着許文和失神又癡呆的模樣,奇怪道。
“沒事,天熱,我有點中暑。”許文和有氣無力道。
“啊,那趕緊找個偏殿歇息吧!”張子遠道。
“不用,在屋裡待一會兒,吃點瓜果就好了。”
“好,還不舒服就撤,反正開席也有一會兒了。”
“是,謝都虞挂懷。”
“……”還謝謝,真的是腦子不清楚了。張子遠把本來敬給許文和的酒自己喝了,隻讓他飲一杯荔枝膏水,就走到一邊。
好在許文和看起來很快就恢複了,又變得談笑風生,精力十足,張子遠也就放心的讓其他朝臣給許文和敬酒去了。
高晟在一邊笑呵呵的飲酒,看着張子遠和許文和的一系列動作,不久後就到張子遠身邊附耳道:“剛才殿帥進城的時候,是坐在陛下銮駕裡的。”
“…………”張子遠張大嘴,反應了一會兒,又平靜了,莞爾道:“還行,多大點事。”自家主公再怎麼樣,也比陳雍那時候好。
“我當時跪下剛起身的時候,看到銮駕也吓了一跳,文和就在我旁邊,唉他當時的臉色,可笑死我了。”
“他又要操心了,哈哈哈。”
于是兩個武将嘻嘻哈哈,為即将絞盡腦汁為主公洗白的文士默哀,一臉幸災樂禍,興高采烈的表情。
☆、宮宴
酒酣耳熱之際,衆人紛紛對着中央的歌舞表演大聲贊歎。等到又一曲《木蘭辭》表演完畢後,群臣都被剛剛木蘭扮演者舞劍的英姿所折服。
衆人稱贊之餘,禮部侍郎李緻虛忽然笑道:“呂少保舞劍,當更飒爽得多。”
宰執李元修便也笑着提議,願見呂将軍舞劍之風姿。
衆臣都轟然應諾,紛紛說請呂将軍舞劍。呂承澤瞄了兩個李相公一眼,心說不怕這是鴻門宴麼,還要将軍舞劍。
不過呂承澤也并不推辭,命人取了劍來。那劍流光溢彩,劍柄劍鞘俱十分華貴,拔出劍時卻無劍鋒。觀賞用劍便是如此,雖然呂承澤可以劍履上殿,但為了好看還是取了觀賞鈍劍。
“怎能讓呂将軍幹舞劍,而無人相和?取琴來,朕為呂将軍和一曲。”呂承澤待開始時,主位上的沈奕忽然說道。
衆人又紛紛喝彩,馬上有小太監下去取琴。
沈奕已經喝得微醺,含笑望着座下臣子。呂承澤看看沈奕,又看看手裡的鈍劍,心裡思考光天化日将皇帝戳死的話,史書會怎麼寫他。
不一會兒,琴便奉上來了,于是沈奕調了調音,便開始彈奏。
氣勢雄渾的前奏響起,衆人皆靜了許多,以為他要唱漢高祖的《大風歌》。呂承澤也随之舞劍,劍光舞動,飒沓飛揚,正與磅礴的音樂聲相和。
倏然,琴聲又低沉了下來,變得悠揚舒緩。沈奕便看着座下舞動的劍光,緩緩開口,少年原來清朗的聲音也低沉了起來。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魏王曹孟德的《短歌行》。衆人凝神聽着,也看着呂承澤翩若驚龍的身姿,一挑一刺之間,竟能将歌曲中的憂慮與慨然都表現其上。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為君故,沉吟至今……”
思慕,沉吟,懇切。“山不厭高,海不厭深。周公吐哺,天下歸心。”最後,沈奕手指一撥,結束了這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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