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映西疼得低聲□□了一下。
江晚姿回過頭來:“怎麼了?”
尤映西向左臉頰伸到一半想捂臉緩解牙疼的手,因為江晚姿的詢問而就近觸碰到了紅色的圍巾,她将圍巾順勢往上拉了拉,半張臉埋了進去,聲音嗡嗡沉沉:“沒怎麼。”
她這樣說時帶着些氣聲,眼神還有些埋怨,好像江晚姿做錯了什麼事似的。江晚姿不明所以,她的目光落在女孩兒發了些汗的鼻尖上,略微一頓便收回視線,将車内的溫度調低些許,如常開車。
尤映西一直有顆智齒,長了好幾個月也沒拔,因為它從來沒發作過,吃火鍋、吃燒烤、熬夜、生病……無論怎樣它都安靜地伫立在她口腔裡,與其他普通的牙别無二緻。以至于她時常忘記它的存在。
然而今天,遇見了江晚姿,坐上了她的車,不過是多看了她幾眼,智齒發作了。
她下意識地遷怒于人,過了一會兒又倍感歉疚,但高中生的自尊心強得出奇,使她既不能松口道歉也無法表露脆弱。
行車到中途,倚着車窗忍痛的尤映西發覺路線似乎發生了一些變化,她疼得無暇分神去問這是要去哪兒,隻閉着眼睛強迫自己入眠。
恍惚之間,車好像停了下來。
她被人喚醒,眼睛睜開時,江晚姿的臉近在咫尺,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怎麼,疼痛的感覺似乎愈清明幾分。她便下意識要往後退,但下颚被人輕輕一捏,向上擡了幾寸,她垂下眼睫,見到女人粉嫩而修剪齊整的指甲。
“牙疼?”
江晚姿并未多言,隻關切問道。
尤映西再一次吃驚于她的心細,眼下也沒什麼再好僞裝的。江晚姿将唇緊緊抿成一線,大約是有些生氣,她身上冷的那一面壓迫感十足,尤映西隻好躲閃着目光輕聲道:“嗯……智齒……”
好在江晚姿這樣自己都活得亂七八糟的人對說教沒什麼興趣,她将尤映西的水杯遞過去:“先喝幾口緩一緩,我去買藥。”
車門一關,女人高挑的身影與她挺括的黑色大衣一道很快消失在視線之中。
而尤映西手裡緊握的水杯敞着口,散出陣陣氤氲的熱氣,入口,恰是溫熱的液體。
應該是剛才江晚姿停好車,見她疼得厲害沒叫醒她,便自尤映西的書包裡取走水杯去了某個便利店接的水。
尤映西大概是不知道江晚姿導演的身份,否則也不會在她眼前呈現出一場拙劣的表演。
早在江晚姿開口詢問那會兒,她便發覺尤映西似乎不舒服,車内空調的溫度她已調到适宜,但那女孩兒鼻尖沁出的汗隻多不少。
臉色越來越蒼白,注意到江晚姿愈發頻繁的注目時,尤映西為了掩飾自己不正常的臉色,索性擡手捂臉,可惜因為動作太快,右手不小心打了車窗一下。
疼上加疼,她剔透的眼睛裡冒出了淚花,大概神志不怎麼清楚,竟孩子氣地用拳頭錘了下車窗,氣鼓鼓的模樣,好像那面無辜的車窗給了她多大委屈似的。
江晚姿沒忍住暗暗發笑。
一時沒分清她究竟是給氣笑的還是給樂笑的。
因為在途中已用地圖搜尋過附近的藥店,買藥的過程十分順利。
江晚姿拎着一袋又是消炎又是止痛的藥回到車上,她為了給自己挪個地方便于照顧尤映西,将畫具與書包轉移到了副駕。
四顆消炎藥,兩顆止痛藥,喉頭上下吞咽,尤映西就着水一一服下。
“休息會兒?”江晚姿問。
尤映西點頭,靠在座椅上閉着眼睛小憩,等待着藥片起效。
車内沒有歌聲,窗外沒有雪聲。
身旁是清淺得可以忽略的呼吸聲。
江晚姿登錄了好幾天沒上的微信,果不其然,被來自各路好友的問候刷了屏,她挑揀了幾個回複。餘下沒回複的那些也早已習慣了她這個人表裡如一的高冷矜貴。
與顧徐希的對話停留在三天前——
顧徐希:阿晚,你跟鄭令原真的就這麼結束了?
江家與顧家是世交,祖輩一代代傳下來的交情。不過因為父母生意忙碌,江晚姿與小哥江旭冬都是被外婆養大的,十歲左右的時候,外婆身體不佳,溫以靜這才将兩個孩子一道帶回身邊去親自養育。
因為前面缺了些年頭,江晚姿與顧徐希說不上是發小,但因為年齡相近脾氣相仿,後來也成為了無話不談的朋友。
也因為這樣,不然真沒人有膽子在這種時候還問江晚姿這樣的問題。
江晚姿知道,顧徐希是代表整個對她與鄭令原的感情期限充滿好奇心的好友圈問的。畢竟不隻他們,在長達半年的相處時間裡,江晚姿曾經也以為,她會就此安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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