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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同說了那句話後，便陷入了沉默。唐甯慧覺得陽台這般偏僻的地方，孤男寡女的，有失禮數，便欠了欠身，道：&ldo;連先生，不打擾您了。您慢慢欣賞。&rdo;大廳裡頭的不知何時想起了音樂聲，點點滴滴地蜿蜒而來。連同隻是一笑，負手朝她躬身一禮，紳士地伸出右手：&ldo;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請你跳一個舞？&rdo;唐甯慧有片刻的微愣，方緩緩地伸出手。被他掌在手心的時候，似有電流刷刷通過，然後通過奇經八脈，直抵心髒。古人在形容那種情景的時候，大約便會說：&ldo;一見鐘情。&rdo;他請她跳了一舞，然後消失無蹤。那一晚，那一個舞，對唐甯慧來說，甜美的猶如一場夢！☆、再見的時候，是在百味齋的酒樓裡頭。那天是市政府發薪水日，一拿到薪水袋子，周璐便會約她逛街，這日也不例外。周璐買了舶來的巴黎香水，口紅，香粉，以及尖頭皮鞋。唐甯慧其實也很中意那雙皮鞋，黑色小羊皮，上了油，摸上去柔軟地猶如棉絮。穿上，想必一定很舒服。可惜……唐甯慧暗暗歎了口氣。周璐冷不丁地戳了戳她：&ldo;你不會又把薪水給你大娘吧？别傻了，那個刻薄女人哪會真心對你好。她現在哄你，不過是為了你的薪水還有為了給你找門她眼裡的好親事。就你傻，被她使喚來使喚去。&rdo;唐甯慧又怎麼可能不知。她隻是笑了笑，無奈地道：&ldo;大哥不争氣，被外面的人引誘了才會如此的。其實大哥的本性并不壞的。大嫂又懷孕了。大娘也難。&rdo;周璐翻了翻白眼，一副無語模樣：&ldo;你那個大哥，就是個好吃懶做的纨绔子弟。你爹在的時候，好歹還有人能管得住他。如今啊，他就大手大腳的花錢。金山銀山都遲早一天得被他花光。還有你大嫂，哪裡是個好相與的主，每天就知道打扮的花枝招展地去吃茶聽戲打牌。你大娘呢，管不着他們，每天隻顧着算計你。唐甯慧啊唐甯慧，你醒醒吧，早晚得被他們給害死。&rdo;唐甯慧柔柔一笑：&ldo;我大哥大嫂确實有些問題，可哪裡有你說的那般嚴重，會把我賣了。&rdo;周璐橫了她一眼，不想再多說，轉身去挑蕾絲手帕。挑了條手帕，又取了一瓶香水，遞給了老闆：&ldo;一起包起來。&rdo;結好了帳，周璐手腳粗魯地把香水和手帕塞給她：&ldo;送給你。算我送你的生日禮物。&rdo;唐甯慧盯着手裡的東西，半晌才感動地擡頭：&ldo;周璐，除了我娘，你是這輩子第一個送我生日禮物的。&rdo;唐甯慧的母親在世的時候，生日那天會給她煮白糖雞蛋，也會給她做一身新衣服。可這已經是很多年的事情了。周璐不自在地擺手，道：&ldo;看在你老是幫我做事的份上。不是白收的，以後還得繼續幫我做事。&rdo;唐甯慧在家裡隐忍慣了，性子向來柔順，到了市政府秘書室做事，也是規規矩矩，一闆一眼的，上頭說什麼就做什麼。周璐則是個人精，長的漂亮又會說話，連市長大人都看高三分。平日裡有苦差事，周璐基本都推給唐甯慧。但周璐倒不是沒良心的，唐甯慧幫她的，她都一一記在心裡。時日一長，周璐便将她當成了好友。兩人日走日近，到現在幾乎是形影不離了。如今在秘書室裡，誰要是欺負了唐甯慧，那就等于惹了她周璐。提了東西從洋行出來，便有一群乞丐圍了上來：&ldo;兩位小姐，行行好？&rdo;&ldo;兩位小姐，我們一天沒吃東西了。&rdo;&ldo;兩位小姐，可憐可憐我們吧。&rdo;唐甯慧見那幾個孩子肮髒可憐，剛要伸手摸錢袋子，便被周璐&ldo;啪&rdo;一下重重地打在了手臂上。周璐拉着她攔了黃包車，急急地拖她上車，呵斥道：&ldo;你傻啊，這麼多人，你給了一個給兩個，你能給得了這麼多個嗎，怕隻怕你還沒給，錢袋子就被别人搶走了。你沒了這錢袋子裡的薪水，回去這麼跟你大娘交差。&rdo;唐甯慧在黃包車上看着那幾個追上來的孩子，于心不忍，便從錢袋子裡拿了一張十塊，吩咐到：&ldo;師傅，停一下車。你幫我給那幾個孩子吧。&rdo;周璐遠遠地見那幾個孩子在跟黃包車師傅作揖，歎氣道：&ldo;你是做了好事。等下看你怎麼跟你大娘交代。要是她知道你把錢給了乞丐，你今晚就不要準備吃飯。&rdo;轉頭，卻見唐甯慧不言不語地盯着紙包出神。周璐是個點頭醒尾的聰明人，一看唐甯慧的表情就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出聲道：&ldo;我送你的東西，你可不能随手轉送别人，特别是你大嫂。&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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