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被人硬生生的紮了一刀,讓他疼得厲害,仿佛刀剮肺腑,一刀一刀,讓他肝膽寸寸盡碎。
“阿寄……阿寄……”他一向低啞的嗓音竟染上了哭腔,一字一句喊出來,帶着無限的凄涼。
喉間血氣上湧,堵得他呼吸不暢,忍不住悶咳了一聲,竟是咳出一大口鮮血來。
祁北修用衣袖随意擦過,唇角浮上了一抹笑,笑容絕望卻殘忍陰骘,那糊了滿嘴的猩紅,和他臉上的笑容相雜,讓他仿佛像地獄裡蹦出來的惡鬼,活像是要吃人心的模樣。
他臉上的表情開始猙獰,綴滿陰森的寒意,雙眸沒有絲毫感情的看着魔修,緩緩伸手掐上了他的脖子,絕望的“嗬嗬”聲伴随着骨頭碎裂的脆響回蕩在耳邊。
“你該死……你們都該死……”
***
活生生掐死魔修之後,祁北修又布置了絕殺陣,将這個魔修的身體為誘耳,弄死青禾州上千魔修後,匆匆趕回了紫霄宗。
可是來不及了,他才至山門,便被人告知裴寄已經被人扔進了煉爐裡,沒來得及見他最後一面。
祁北修目眦欲裂,一口銀牙咬碎了,往日幽黑的眸子,此刻已不知為何已經攀上了血絲,他的嘴角上揚,露出嘴中沾滿血漬的牙齒,像是剛吞噬了血肉的人。
拳頭攥得咯吱響,隻覺每一根發絲都在憤怒,眼中露出了兇狠之色,他目光森森的看向程歌在的劍修門,笑聲絕望瘋狂。
“程歌……哈哈哈哈哈……程歌,你們都該死,你們全部都要給阿寄陪葬……全部……”
劍修門曾也是他的家,可是除了裴寄,他對誰都沒有感情,門中的師兄弟乃至師尊,對他來說都像是陌生人。
他這人本就天生涼薄,鐵石心腸,是裴寄将他拉入凡世,讓他感受到人該有的悲歡喜樂,現在裴寄不在了,那麼……
***
之後的一切,在蘇子言眼中仿佛是一場夢,一場被殷紅糊住的噩夢。
紫霄宗實行一門一主制,門中事,門中畢,若是内鬥,其他派别不得插手。
瘋了的祁北修以一敵百,用符咒陣法毀了大半個劍修門,整個劍修門血流成河,滿地的猩紅,土地也被鮮血染成暗色。
祁北修大概從沒想過,在無極谷學的迷魂陣和絕殺陣,竟然是用來圍困對付自己的同門。
閉關的大長老為護住程歌,強行出山,一劍斬了祁北修的手,廢了他的全部修為。
祁北修看着自己曾經的師尊,看着師尊護在身後的程歌,眼裡沒有半點孺慕和尊敬,隻咧嘴森森一笑,露出滿嘴染了血的白齒。
他的笑聲斷斷續續,像被傷了喉管一般沙啞不堪。
唯有嘴角揚起那抹惡質陰冷的笑,像極了某種冷血類的生物,如附骨之蛆,冷得人挫骨三分。
他撐着殘破的身體,利用這滿地的鮮血,将在無極谷學的血殺落神陣祭了出來。
眨眼睛功夫,整個劍修門如翻天覆地般出現了變化,一個詭異至極的如同用血線畫出的法陣出現在了頭頂上空。
古樸蒼涼的法陣,遮住了頭頂的烈陽,偶爾散發出淡淡的紅色光芒,有一下沒一下的閃爍着,像藏在深淵裡的惡魔之瞳。
地面開始顫抖,空氣逐漸扭曲,陣法内的衆修士感覺呼吸困難,肩上如有千斤重,被壓得直不起身來,仿佛有無數隻手來拉扯他們的身體,誓要将他們扯得粉碎。
陣法外青天白日,風吹樹動,而他們在這個地方卻仿佛另成一界,沒有鳥叫蟲鳴,一片死寂,安靜的能聽到骨頭碎裂的聲音。
祁北修就輕笑着站在不遠處,一身雪白的素袍,如今如同被潑了污血的牡丹,慘不忍睹。
表情猙獰,眼睛幽黑的看不見倒影。他要讓阻止他的人都去死,他要讓程歌給裴寄陪葬,他要把程歌挫骨揚灰,神魂皆滅,他要讓他永世不得超生。
陣法開啟,整個殺陣内哀鴻遍野,慘叫連連,痛苦的哀嚎從日出傳到日落,仿若人間煉獄……
***
蘇子言懂祁北修的苦,卻仍舊不敢看,不敢聽,他隻得閉上雙眼,堵住雙耳,等他再次睜眼的時候,祁北修已經上了周風臨的煉器門。
他站在岩漿般翻滾的煉爐前,雙目赤紅的看着逐漸成形的銅鏡,一滴血淚順着他的臉緩緩流下,但很快便被極度的高溫蒸成了水汽,隻留下一點幹涸的暗紋。
“為什麼?”他問周風臨。
周風臨往煉爐下扔了幾根柴火,連眼睛都沒眨,面容沉靜的古井無波,像極了他打造的兵器,看不到哪怕一丁點人類該有的情緒。
他不鹹不淡道:“沒有為什麼,我煉的魔鏡需要一個千錘百煉的魂魄,裴寄剛好合适,原本可以不是他,但是勾結的罪名已實錘,反正都是死,不如給我用來做器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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