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擡手附上去,感受到隔着血肉的胸口裡,心髒又躁動起來。
這躁動,無端的讓人感覺到孤獨。
一些想都不敢想的妄念,仿佛又從冰冷塵封的地方頑強的探出嫩芽,想要恢複生機。
飯桌上說贊同老教授介紹對象的話隻是随口一說,源于這些年對母親的愧疚。他久居海外多年未歸,雖然事出有因,但也未能盡孝,再回來,電話線那端記憶中的年輕健康的母親已經斑駁了鬓角。安澤心裡發酸,又細心的發現母親的新家,竟然沒有一架鋼琴,也沒有任何意見與音樂有關的樂器。他媽媽這一生,最摯愛的,就是音樂,曾經帶着一雙年幼兒女逃離,狼狽不堪又窮困潦倒的時候,都借錢買了一家二手的鋼琴,那是她精神世界裡最至上的信仰。
現在,她的信仰不在了。
幹淨整潔的老夫妻家裡,看似什麼都不缺,但安澤知道,他媽媽失去了最重要的。
就如同他,也失去了最重要的。
出于愧疚說出的說辭,得到的卻是意想不到的答案,安澤感覺他體内正有東西在複活。
這複活,不是毫無根據的頭腦一熱。畢竟,他已經過了不管不顧愛了就瘋了去愛的年紀,歲月的洗禮早就鑄就了堅硬的防備盔甲。
擊碎防備盔甲的是那雙穿透黑暗看過來的冷漠眼睛。
那眼神冷漠而陌生,又帶着深深的恨意。但安澤不信那裡面沒有愛。畢竟,回國第一天就偶遇這種巧合,隻能是偶像劇裡出現的橋段。
現實裡,這種遇見,隻會是背地裡深深地布局和長久不甘放棄的苦苦等待。
他覺得,尤逾還愛他。
第130章
江赫作為公司的元老級人物,一直是同事口中最圓滑世故的笑面虎。但今天,饒是他再喜怒不形于色,從總會議室走出來的時候也不禁蹙起了眉。
“周總,您方便嗎?我有話要對您說。”會議室門口,江赫聲音沉沉的開口。
“不太方便”周瑾一揚手臂,奢貴的表盤細鑽微閃,他掃了一眼上面的時間,語氣随意的不像是一個跨國上市公司的老總,倒像個夜總會小老闆:“但過來吧,勻給你五分鐘。”
江赫抿着唇,快走兩步跟上周瑾,好像他要說的話真的非常緊急。
從總會議室出來的其他幾人心照不宣的交流了一下眼神,默不作聲的各自散去。
安澤本來跟在周瑾身邊,聞言回頭看了一眼,眼神淡淡的看不出情緒。
總裁辦公室的門一關,江赫就激動的開口。
“周總,我知道您看重安澤,也知道他有能力,但這個項目我都跟一半了,你突然在我上頭又安插一個人,這不是明擺着質疑我的能力嘛!”
“沒有質疑你的能力。”周瑾倚靠在他的真皮座椅裡,姿勢随意。
“那您就讓我繼續……”江赫面色急切,可是話沒說完,就見對面自家年輕老總擡起手來,一根食指豎立在唇邊,輕聲但不容拒絕的打斷了他的話。
“但這個項目,你絕對談不下來。”
他的語氣平淡,卻飽含不容置疑的權威。這樣絕對的話反而更容易激起男人的好勝心,更何況是江赫這種在商場混迹幾十年的人物,他不認為能力上,公司裡有幾個人能超過自己,包括那個剛從國外回來就引發公司女員工春心蕩漾的年輕人。
平心而論,隻憑安澤好得有些過分的長相,還有公司現在流傳的各個版本的關于周總他們二人之間關系的傳言,江赫就怎麼也不信,自己都沒把握的項目,這個年紀輕輕的小白臉能拿下。
但周瑾卻用這麼肯定的語氣否定了他,多年成功經驗積累的傲氣讓他忍不住反駁道:“我談不下來,他就能?”
“江總,你先不用動氣。我說你一定談不下來這個項目不是懷疑你的能力,而是,我專門把安澤從國外調回來,就是為了這個項目。”
江赫努力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但表情分明很壓抑。
周瑾又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勾唇一笑道:“長話短說,你覺得在這種尤氏掌握開發和技術主動權,我們競争公司又都不弱的情況下,我們能吃到尤總親手遞上來的餡餅的幾率有多大?”
真讓江赫估計,江赫覺得這個估值應該非常低。尤氏這麼實力強悍的大企業,有不少固定的可做企業。這幾年他們公司和尤氏不說針鋒相對,也可以說井水不犯河水,泾渭分明,更何況早幾年圈子裡更是盛傳尤逾和周瑾結了仇,互相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但周瑾顯然也沒想真的聽他的答案,自顧自的接着說。
“跟你透個實話,尤逾能把這麼大個餡餅砸我頭上的可能性比零還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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