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顔俞一頭冷汗,汗水從額上留下來,打濕了睫毛,雙眼亮閃閃的,“我要逼他不得不放了兄長。”
薛青竹跑了進來,趕緊和趙飛衡一起把顔俞扶上了床。
趙飛衡在他床前站了片刻,似乎是想問什麼,但最終一句話也沒出口。
有的時候,趙飛衡并不明白自己所作所為是對是錯,他是趙恭的叔叔,卻跟外姓人聯起手來逼迫于他,可他又是蜀中的将,卻不能保帝君的股肱無恙,不管是作為親人還是臣子,他都沒有做好,将來,無言面對趙肅。
薛青竹看着自己的舊主子步伐沉重地離開,一言不發跟了上去,趙飛衡頭也不回地問:“你出來做什麼?定安還病着。”
“将軍······”
“回去吧,如今,定安才是你主子。”
薛青竹停了腳,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長街盡頭,突然生出些奇怪的感覺——将軍明明是厲害的人,怎麼看着這麼狼狽?
“現如今蜀中百姓都被煽動起來了,到處求着要放了兄長,還有幾個地方起了幾場動亂,但都被鎮壓下去了。”馮淩把這十來天的消息同徐謙說了,徐謙眉頭緊皺,擔心不已。
失策了,怎麼會這樣?以民意相逼倒也算個法子,快準狠,向來是俞兒的風格。但是群情激憤難免惹怒趙恭,恐怕适得其反,要想救魏淵,須得讓趙恭有不得不放的理由才是。
不得不放的理由,有什麼事情是隻有玄卿才能做的?
“淩兒,地圖。”
馮淩不知所以,隻趕緊取來地圖鋪在桌案上:“兄長,這是要做什麼?”
“自然是趁着蜀中君臣不睦,幹些下作的事情。”
下作這詞放到誰身上都可以,唯獨徐謙不行,馮淩并不擔心,隻是低聲告退,免得打擾他。
隻是這一告退,馮淩就再沒找到進去的機會,徐謙的房間緊閉,房中的燈連着徹夜亮了兩晚,馮淩好幾次端了吃食,想要敲門進去,隻是一擡手又放下了。
兩日後,徐謙終于整理衣冠出門,隻是飯還沒來得及吃,就帶上書表進宮去見秦正武了。
徐謙一進殿,即使疲累至極,仍是聽見秦景宣拔出刀又迅速收回的一聲“锵”,總算讓他在接連兩日兩夜高度緊張的思慮中輕松了下來。
秦正武如今一見着徐謙也會下意識地問:“徐卿這回又要予去幹什麼?”
“今日臣說的事,大約帝君會有些興趣。”
“哦?說來聽聽。”
“帝君所求不就是滅蜀麼?如今形勢一片大好,帝君可擇日出兵。”
秦正武頗有些奇怪,按照徐謙這不緊不慢的性子,怎麼會突然說要出兵?“徐卿為何突然要出兵?”
“想必帝君也聽聞了,蜀中帝君已将國相下獄,此時不出,更待何時?”
趁别人内亂進行攻打,倒也說得過去。“徐卿可有必勝的把握?”
“若是沒有把握,我也不會說出來了。”徐謙微擡眼皮,“出兵之前,想先跟帝君求兩個恩典。”
都求恩典了,那便是沒有後顧之憂了,秦正武心情大爽,朗聲說:“徐卿要什麼,開口便是,你為我大晉嘔心瀝血,予能給你的,必定決不猶豫!”
徐謙來之前便已經想好了,開弓沒有回頭箭,雖說提前出兵是不得已之舉,但是這一去就必定要跟顔俞針鋒相對,他不知道還會不會有以後。秦正武觀察着徐謙的表情,他仿佛并沒有為這份應承開心多少,語氣都沒有起伏:“第一,攻破蜀國都城後,臣請求辭官歸家,若是可以,請帝君把安南的齊宅一并賞給臣。第二個恩典,到了合适的時機臣自然會說,必不會令帝君為難。”
秦正武倒不怕他提什麼過分的要求,徐謙這個人,他要是擔不上君子二字,也沒人擔得起了,第一個要求都算不得要求,想必這第二個要求也不會難到哪裡去,便應了他:“好,予答應你,要什麼,徐卿随時可以開口。”
“臣謝過帝君。”
“那便請徐卿告訴予,你的計策吧。”
秦正武讓秦景宣去把項起也請了來,徐謙不着急說,畢竟他從沒真正打過仗,多少有些害怕自己紙上談兵:“臣想先聽聽帝君和将軍的看法。”
三人在書房内圍坐一桌,桌案上鋪着蜀晉的地圖,項起率先開了口:“帝君知道我的,我沒有主意,上戰場還行,謀劃的事還得靠帝君和徐先生。”
秦正武對這份地圖早已了然于胸,他做夢都想得到蜀中這塊地,而今把地圖一展開,竟是激動得微微顫抖:“予想過,從槲城切開,我軍可沿水路而上,大晉的水軍精良,打起來最是簡單。”
項起點頭贊同:“那是,我大晉水軍,連當年南楚都比不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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