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總歸是聖心難測。&rdo;夏侯沛道,并不多問李夫人如何,她上回已問過皇後了,這位夫人命薄,已仙逝了,至于為何仙逝,夏侯沛也不好奇其中細節,想來是諸多後宮女子悲慘一生的縮影罷了‐‐或争權奪利落敗而亡,或郁郁而終不見天顔,或得些許寵愛卻不幸身染惡疾,總是紅顔易逝。崔玄笑笑,不以為意。他二人是騎在馬上的,所往之處,乃是漢王夏侯骓的别業。漢王是皇帝的弟弟,亦是他較為包容的一個弟弟,年紀不大,比太子略長上兩歲。皇帝與哀太子針鋒相對時,他才剛學會走路,皇帝登基後幾位兄長造反,他才十歲出頭,到如今,皇帝坐穩了皇位,誰都無法動搖,一直以來因年幼而什麼逆事都不曾參與的漢王,便成了皇帝心中好弟弟的典範,待他甚為優容。而漢王,也記得幾位兄長的前車之鑒,十分知趣的&ldo;不喜政務&rdo;,隻愛山水,加之長于文才,倒有幾篇詩文傳世,頗負盛名。這回夏侯沛與崔玄往漢王别業,是為漢王三子滿月。單單一王子滿月,還不足以勞動夏侯沛親往,是&ldo;季秋之月,鞠有黃華&rdo;,漢王見菊花盛放滿園,重陽又在近前,便欲趁三子滿月,邀諸王貴胄往他那裡一聚。夏侯沛想想自己近日少在人前出現,太過沉寂了,便答應了來。二人騎在馬上,不疾不徐,夏侯沛着青衣寬袍,發以玉冠簪起,小臉白皙,雙眸漆黑水澤,像個溫文爾雅的小郎君。崔玄與她并駕齊驅,慢慢地揀些要緊的與她:&ldo;前兩日說達旦與突利已燃戰火,那使節便将&lso;公主&rso;抛下,要聖人引兵相助。&rdo;說到那沒影的公主,崔玄便笑得十分得意,在對突厥一事上,所有人的立場都是一緻的。朝中諸公平日裡怎麼争,都是自家事,一旦對外,必是不約而同的放下成見,團結一緻。聽到這個,夏侯沛便有些疑惑起來,起初,她是以為朝廷有意引着突厥内戰,讓他們内部消耗兵力,便無暇對外用兵了,然眼下一看,仿佛不止于此。&ldo;聖人似乎并不想出兵。&rdo;使節相求,皇帝以此異邦内政,不好幹涉為由,并未出兵,可若說他真不想出兵,又不太像,據夏侯沛暗中觀察,朝廷近日的兵事調動,有些異常。這麼一說,崔玄的面上便帶了些驕傲,捋須道:&ldo;殿下且看着,這回突厥必自掘墳墓,我大夏泱泱大國,滅一族,有傷天和,要他安分下來,卻是有辦法的。&rdo;夏侯沛看了,好生親切,不論哪個時代,愛國愛家,都是人心中油然而生的情感。崔氏在軍中有人,崔骊已升到中護軍了,掌着一半的禁衛軍,消息自是靈通的。這回保密甚嚴,究竟如何,崔玄也看不分明,但從種種迹象可知,費了那麼大的功夫,定要突厥吃個大虧。崔玄一念及此,便極順心,國力強盛,震懾四海,盛世之兆也!二人一直是以不快的速度小跑着的,身後跟着一大批仆役,默默無聞的在後護衛。等出了城門,無人馬擁堵了,便開始策馬飛奔。漢王乃風雅之人,嫌城中府邸匠氣太重,不配菊之清雅,且逢重陽,必得登個高,望個遠方應景,便将宴設在東山上。如此,路途便遠了起來,一來一回,一日必是不夠,漢王還特意去向皇帝請示了,要了三日假。其他人也如此。鑒于眼下正是關鍵時刻,朝中掌權諸公是不來的,但都遣了子侄前往。魏氏遣來的是魏善。魏善近日頗憂愁,王業死了,他伯父似乎也沉寂下來,可他總擔心再有什麼事發生,日日都在盼他阿爹快快回來。今日來此,倒正好讓他散心。在漢王别業門前遇上夏侯沛與崔玄,魏善便有些心虛‐‐不知崔氏查出什麼沒有。夏侯沛與崔玄倒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見了魏善,亦微笑以對,魏善知道崔玄不簡單,便不曾想過從他神情中看出什麼,想着廣陵王年幼,心中應是不大藏得住事的,便欲從她身上找一找端倪,可惜,夏侯沛的演技是久經沙場,見魏善施禮,與往常别無二緻地道:&ldo;巧的很,魏郎與我同行吧。&rdo;一路進去,不曾刻意冷落他,亦不曾變得不懷好意的冷嘲熱諷,與往日一般,平和得很。弄得魏善都有些疑神疑鬼起來,究竟廣陵王一系知不知道王業是魏師指使的,或是不知?又或崔氏已知曉,隻是不曾告訴廣陵王?崔氏若知,勢必要上禀皇後與廣陵王,請他們多加防範。可要說崔氏仍不知,這更是不大可能。事情發生時,無暇他顧,是會蒙在鼓裡的,但過去之後,騰出手去查,必能發覺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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