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晴朗的夜空上頭,似乎連銀河都清晰可見。她突然輕叫了一聲,自懷中掏出兩個小荷包來,小心翼翼地遞到景唐面前。&ldo;我……我方才在東平買的。&rdo;景唐伸出修長的手指拎起來一個,仔細看了看,忍不住道:&ldo;這是……你特意買的?&rdo;海月原本就發紅的臉如今像是個熟透的蘋果。&ldo;不是……被上次那一家小販纏住了,便買了這兩個。你若不喜歡便随便丢了罷,也不是什麼值錢的玩意兒。&rdo;景唐沒有答話,他将那荷包翻了過來,看清它背後的圖案,嘴角勾起一絲笑來。他的臉在昏暗的燭火映照下顯得格外好看。&ldo;你可知道在西洲這荷包是什麼意思?&rdo;海月怔住了,搖了搖頭。&ldo;不知道便罷了。&rdo;景唐将荷包捏在另一隻手中,牽着海月的那一隻手則握得更緊了些。兩人沒走多久,便到了海月的湖邊土房門前。&ldo;時辰不早了,早些回去歇着罷。&rdo;海月戀戀不舍地将手從他溫暖的手心裡抽回來,悄聲走上去貼在他臉頰蹭了片刻,一轉身便閃進了房中。真是個傻丫頭。景唐慢慢地往回走,唇角挂的笑容卻許久都沒有褪去。清冷的湖面吹來一陣清爽的微風,使人心曠神怡。自從來到西洲之後,諸事的壓力像山一樣重重地壓在他身上,使他喘不過氣來。而這些日子裡夾雜的短暫的快樂,都來源于她。也隻有她,能夠讓他短暫地逃離那個他從來就不曾喜歡的塵世。聽着景唐的腳步聲走遠了,海月才走進内室。就着盆裡的清水梳洗片刻之後,她剛準備就寝,卻突然聽到一陣敲門聲。&ldo;是哪一位?&rdo;&ldo;是我,荀徹。&rdo;海月打開了門,見荀徹站在她的房門前,臉上的神色極不自然,雙眼覆滿紅血絲,像是隐忍了滔天之怒一般。海月見狀,忙将他迎了進來,轉身關上了房門。荀徹也沒有多說無用的話,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ldo;那個人,我曾見過。他應該就是那一日在沙漠裡襲擊我們的人。我親眼看見,他殺了老镖頭。&rdo;切骨之仇第二天,在将一切事宜托付給葉清桓、老三和老莫兩位師叔之後,海月隻帶了五十人随行王座,一并押送了十輛裝滿禮物的镖車。江央堅贊手下的黃金甲也脫下了那黑色的鬥篷,露出金色的铠甲,在日光下顯得格外奪目。江央堅贊與景唐并駕齊驅,走在隊伍的最前端。海月則與荀徹一同,跟随在他們的衛隊身後押運镖車。海月臉上空空蕩蕩地,沒有一絲笑容。她一雙眼睛卻像一把利刃,幾乎要刺穿隊伍最前端那個身影。‐‐&ldo;那人的左眼下面,有一道明顯的傷疤。他手持一把鷹嘴彎刀,一柄百裡弓…項沖身上中的箭,就是他射出的。&rdo;昨晚,荀徹對她說的話,就像撞木一般撞擊着她的心,她能聽見來自她心底如魔鬼一般低沉的聲音。她手中緊緊攥着缰繩,當她再見到江央堅贊的時候,隻覺得他左眼下的刀疤顯得無比可怖。她細細觀察了他所配的彎刀,刀柄上雕刻的鷹似乎下一刻便要展翅翺翔。她甚至找了個機會觀察他的羽箭‐‐那是為贊普特制的羽箭,上面精心雕刻的花紋都跟項沖身上取下來的一模一樣。她有些不肯相信這個曾救過她兩次的人會是她的殺父仇人。可是冰冷的真相讓她即使在最燦爛的日光下也不寒而栗。刻骨的仇恨像□□一樣腐蝕着她,讓她的思緒逐漸變得混亂……一道光晃過來,她瞬時覺得頭暈眼花,一時間險些栽下馬背。幸虧一旁的荀徹及時扶了她一把,這才讓她沒有跌落馬下。海月睜開無力的雙眼,向他搖了搖頭,示意他自己并無大礙。江央堅贊偶爾回過頭來看向後面的隊伍,每當他與海月視線相交的時候,唇角都帶着一抹笑容。面對他的笑容,海月毫無反應。那笑容就像春夜裡的雷電一般,晃的眼睛生疼。她咬緊牙關,努力不讓自己表現地太過于明顯。自己的仇敵是一國之君,面對這百騎金甲,她焉能殺之?一切都要等待一個合适的時機。殺父之仇,怎能不報?她暗暗握緊了拳頭,腦子裡一筆一劃地刻下了他的名字。江央堅贊。他們的路線一直從湖邊營地,穿過綿延百裡的土林,抵達象泉國的古格王城。沿途經過黑沙漠之後,風光變得越來越好。一片片綠洲漸漸出現,大路一旁的湖泊也漸漸變得湛藍無比。遠處的象泉河像一根玉帶一般環繞綠洲,最後湧入湖泊,正如傳說中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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