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魔尊時,可是出了名的惡脾氣,仙界那些神仙,哪個見了不是心肝發顫。魔族真是人才輩出,魔尊的性情一個比一個要人命,連他都搞不定。
吾秋風轉回身,好言勸說:“小九你醒醒啊!你乃堂堂魔尊,豈能被一個女仙給迷亂了心神,許是你一時沖動,看不清自己心思。等你寫好休書,就能去找比她更貌美的女人。”
這副急切的樣子,就差把筆塞到他手裡。
九夜清依然不動,隻是眉眼微揚,糾正他的話:“我從未被她迷亂心神,也非一時沖動,是正兒八經要娶她為帝後。至于其他女人……我認定她之後,自然要從一而終。”
吾秋風哪裡料到他這等專情,眼見威逼不成,隻好利誘:“你若寫,我不但告訴你出去的辦法,我還會将弑神槍的秘密告訴你,助你順利把它取出來。”
前半句是假,後半句是真。
弑神槍的秘密他的确知道,可惜就算告訴他,也沒辦法出去試驗。但拿來誘哄九夜清寫休書,他自認行得通。
哪知九夜清面色愈冷,直接起步離開。
見他這副要去找人的架勢,吾秋風勸阻:“你就算現在去不暝宮,也進不去,楚茭白肯定不會準許你接近她。要是把他給惹急了,指不定做出什麼事來。”
這番說辭十分管用,即刻喊住他的腳步。
九夜清回身問道:“你知道如何接近她?”
“我當然知道。”吾秋風不懷好意的笑道:“隻要寫了休書,就有辦法接近她。”
***
這兩日,兩邊都在逼着各自的新徒弟寫休書。
說白了,就是吾秋風和楚茭白心裡不爽,自己的徒弟怎麼能與敵手的徒弟相戀?兩人非得比個高低,如此才能将一紙休書扔對方的老臉上,挫挫對方的臉面。
初意不肯寫休書,楚茭白便将她關在不暝宮,她根本沒法偷偷溜出去。
這夜,初意坐在屋頂,仰頭望着天上璀璨的星河。
星河自西向東延伸,望不見盡頭,宛若用珠寶在天幕織出的星毯,每一顆都閃爍着絢爛奪目的光芒。
忽覺清風拂過側臉,有人飛上來,坐在她身旁。
初意依然看着天空,淺淺開口:“師父,我們當真出不去了嗎?一輩子都得困在這裡,直到死?”
楚茭白也擡頭看去:“所有的人都将成為浩瀚宇宙中的一粒砂,隻不過在太極圖内,這粒砂成了星辰。我們的力量源于鴻蒙,最終也将回歸鴻蒙。”
他指着天際,輕聲道:“星河那頭,将來會有我的位置。”忽而一笑:“也會有吾秋風的位置,希望他别靠我太近,不然死了都不得安甯。”
初意聽着,心裡就似被什麼壓住,沉重得喘不過氣來。
又是死....
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可以為她奮顧不身的人,就要等死嗎?
楚茭白側頭看去,見她抿着的唇越來越白,臉色也越來越沉,估計是沒法接受出不去的事實。
不禁憶起昔日,獨自在這渾渾噩噩的遊蕩,任憑鬥轉星移,不知去往何處。直到遇見在這坐擁十萬魔軍,混得風生水起的吾秋風。
吾秋風是魔域第五任魔尊,因野心太大,曾率兵攻破南天門,被勾山的開山師祖德明極天天尊收進太極圖。
一晃就是十幾萬年。
楚茭白遭遇他後,便在此處與他鬥了數千年。反過來想,倘或沒有吾秋風,他大概會徹底放棄,任由太極圖将自己的力量盡數收取,化作天河中的一粒星辰。
縱覽這一生,他活得久,死便死了,沒甚惋惜。隻是心中執念未消,尚憋着一口濁氣。
可眼前這丫頭年紀輕輕,就在此處等死,着實可惜。
他拍拍她肩頭,安撫道:“我和吾秋風的日子快到頭了,現在不過是殘留的執念在硬撐。你和九夜清還能在這裡多活些時日,指不定我們明天就要被太極圖碾為鴻蒙,你不就能和他歡歡喜喜的在一起?何必急于一時,好歹讓師父安心的走。”
初意低下頭,下巴擱在抱着的雙臂上。
“我死過兩回。”她緩緩道:“哪怕瀕臨死亡,也經曆過不止一回。死實在太難受,所以我還是有些怕。但如今明知期限已至,卻沒法随心所欲,我不僅會怕,還會抱憾終生。”
“你想如何随心所欲?”楚茭白問道。
初意想及九夜清,心中蓦的被扯了一下,有些疼。
“在地府時,他奮不顧身跳下奈河救我,而他又因我受害,來到這裡。倘或能有一線生機和他離開太極圖,師父讓我做什麼都行,休書我也寫。但我們出不去...”說着,她眼中盈盈淚花,輕輕一眨,宛若細碎的星光映在眸中。
她吸了吸鼻子,低頭抱着膝蓋,将臉埋在其中,悶聲道:“如果出不去,我隻想餘生與他共度,即便隻剩瞬息,也不想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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