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妃哭,是因為她實在是怕再度失寵。她好不容易投了秦貴妃,又靠着年輕貌美獲得了一夕安穩,如今聖人一朝中毒,她的安穩不在,仍如從前一般戰戰兢兢度日。
若是聖人倒了,她就沒有了靠山,更沒有了價值。
賢妃失寵的那段時日,她深知沒有價值的人在這深宮是活不下去的。她雖美,可并不是最美的,隻不過因為有幾分像年輕時的孟淑妃,才得了聖人青眼。無依無靠走到今日,她實在是有些疲憊。
那個已經成形的男胎掉了,她的美夢也碎了,如今不過是落花随水去,半點不由人。隻是苟延殘喘罷了。
她朝秦貴妃投去目光,秦貴妃果然對皇後道:“皇後娘娘,您要照顧衛王殿下,淑妃姐姐呢要照顧定安,妾身也有合宮事務要打理,都不得閑。依妾身看,不如留賢妃下來侍疾,您看如何?”
秦貴妃姿态放的極低,一副隻聽命于皇後的模樣。皇後想了想也覺得有理,便順水推舟道:“既如此,就有勞賢妃辛苦些,這幾日留在思政殿裡照顧陛下。鄭王妃範氏如今身子重了,不好勞動她,過幾日我再叫岐王妃薛氏進來幫你就是了。”
賢妃簡直喜不自勝,忙站起來行禮福身道:“是,妾身謹遵皇後娘娘吩咐,定照顧好陛下龍體。”
衆人也都乏了,賢妃趁勢進言道:“娘娘照顧衛王殿下辛苦,殿下年幼,若是久不見母親恐會害怕,有妾身在這裡,娘娘就安心回宮歇息吧。”
皇後的臉色好看了些,第一次覺得賢妃順眼許多,點點頭便扶着文心的手回了福甯殿。
皇後一回到福甯殿便命所有的内侍宮女抄檢住處,文心帶着幾個大宮女看着,将福甯殿整個翻了過來,又叫來太醫院的醫正過來檢查各處,直鬧到天明方歇。
賢妃既沒有沐浴也沒有更衣,素着一張臉木呆呆地坐在榻邊照顧聖人。高李兩位奉禦徹夜不歇地研究聖人的脈象、脈案,過往的一切飲食、所接觸的人等等,卻都沒有一絲線索。
鄭王、岐王與四皇子輪番入宮侍疾,賢妃初時回避,後來便連回避也不回避,在旁給兩位奉禦打下手。
如此過了兩日,聖人的病情卻加重了,始終昏迷不醒。皇後、秦貴妃、孟淑妃與三位皇子都聚到了思政殿,就連定安都來了。
“這可怎麼辦……”
賢妃三日不曾更衣,此刻滿臉憔悴地站在一旁喃喃自語。皇後于心不忍道:“賢妃,你先回萬春殿裡沐浴一番,換身衣裳,這副樣子若是陛下看到了豈不是沖撞了陛下。”
賢妃雖有些不情願,但還是規規矩矩行了禮退下了。
過了約莫一個多時辰,高奉禦才掀了簾子出來,仍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
皇後立刻站起身來,仔細詢問高奉禦:“高奉禦,你說聖人的病情加重了,可知道是為什麼?”
高奉禦正研究這幾日吃的膳食,見皇後詢問,措了詞回話道:“回娘娘,陛下這幾日的飲食甚少,都是些滋補的湯飲,實在找不出什麼不妥來。”
秦貴妃在一旁問道:“那這幾日伺候陛下的人呢?可有什麼不妥?”
李奉禦上前回話道:“每日進殿裡的無非就是幾位殿下,也都被檢查了之後才進殿侍疾的,不像是有什麼不妥的樣子。”
孟淑妃也又些頭疼,道:“那究竟為什麼會加重病情呢?總要有原因的……高奉禦,勞煩再給陛下診脈看看呢,看有沒有好轉?”
高奉禦不敢推辭,忙又掀了簾子進去診脈。過了半個時辰才出來,這次卻面帶喜色道:“陛下的脈象平穩許多了!”
衆人都喜不自勝,孟淑妃歡喜道:“那是不是意味着陛下很快就會醒?”
高奉禦卻遲疑了:“這……這微臣說不好,畢竟半日前給陛下診脈,陛下的脈象還很不平穩,有病重之勢,如今好轉,卻不知道是個什麼緣由……”
衆人聽了這話又眉頭緊鎖。定安小跑着掀了簾子進去,小小的手握着聖人冰涼的手,細聲細語地說着話。
秦貴妃面色也有些不好,道:“哎,定安這孩子可真招人疼。賢妃一走,就跑着去陪伴父親了,女兒果真是貼心。”
淮瑾聽了這話心裡有些奇怪。怎麼好端端地提起了去更衣的賢妃。
卻見高奉禦睜大了眼睛:“賢妃娘娘這幾日一直衣不解帶照顧陛下,陛下的脈象卻越來越虛浮;如今走了兩個時辰,陛下的脈象居然平穩了下來,這……”
皇後也有些心驚,但卻不想放過這一絲機會,忙對文心道:“去叫外頭的内侍跑着去萬春殿請賢妃過來,不要有什麼異樣,隻說陛下這裡需要人照看,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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